还要跟她一起谢谢奥特曼。”
这是曾经九岁的小小少年写下的日记。
深埋十六年的情绪在这一刻上涌,邵逾野胸口蔓上五味杂陈的喜悦。
他揉了下眼睛,“还好。”
沈晚晚上前拥住了他,将他没说完的话补上。
“还好,你终于找到我了。”
“这一回,我们不会再分开。”
两人花了一个晚上,将过去对方未曾参与的人生都描述了一遍。
邵逾野尽量过滤了自己的惨,试图让妹妹看见自己拥有的好的那一面。
可沈晚晚却听得眉头直皱,心疼不已。
只会惹麻烦的渣父亲,虚情假意的后妈,以及无比天真但总是能精准恶心到他人的继妹。
沈晚晚冷静道“你早该和他们断绝关系。”
邵逾野苦笑“是啊。早该断了”
他这么多年不愿意离开,就是想守着她的房间。
一想到哪怕他带走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可曾经属于妹妹的房间会被徐倾心母女侵占,他就觉得恶心。
徐倾心入主邵家的第一天,就把她和邵宏远卧室里关于沈明珍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
邵逾野冷眼看着她将母亲的东西丢出来,却独独留下了母亲和父亲吵架那天暴怒砸碎的一个花瓶,就知道这个女人根本没有看上去像小白花一样简单。
徐倾心花了一天的时间,将那个花瓶拼合完整,然后堂而皇之地,将那个花瓶放在屋子里最显眼的位置。
邵宏远问起,她就笑着回答,说自己挺喜欢的,破了也有破碎的美感。
但邵逾野知道她的险恶用心。
徐倾心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提醒邵宏远,每当邵宏远偶尔会感到忏悔时,他看到那个花瓶,就能想到暴怒骂他不要脸的沈明珍。
久而久之,他便再也惦念不起沈明珍的一分好。
所以即便徐倾心后来对邵逾野再怎么百般殷勤,他也不会多分徐倾心一分多余的目光。
邵逾野只是担心有一天妈妈会不要妹妹。
因为邵宏远不止一次地提起,沈明珍一个女人,离了婚,还带着孩子,哪个男人能接盘这个孩子就算接盘了,有几个能视如己出
他担心有一天妹妹会被妈妈丢弃。
毕竟他也被妈妈丢掉了,不是吗
如果如果有一天妹妹回来,即便这个屋子里并没有真情,但至少他会用他力所能及的力量保护她,不让她被继母伤害。
虽然后来慢慢长大,妹妹依旧没有回来。
但守住她的房间,早已成为了他的执念。
兄妹俩整整聊了两个小时,直到发现夜已经深了,邵逾野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去。
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妹妹啊。
他心里充满了欢喜。
打开房门时,正好与对门的人撞了个正着。
祁洛洲白衬衣贴合背脊,黑西裤包裹住笔直双腿,身姿笔挺,这让他无论从前后看还是侧面看,举手投足之间都会透出几分优雅。
四目相对,祁洛洲率先同邵逾野点了下头。
邵逾野则是不屑地挪开目光。
啧。
他妹这运气不行啊,竟然住在祁洛洲对面,脸可真黑
不过他今天心情很好,懒得同祁洛洲多说,邵逾野快乐哼着小曲儿回房去了
他决定晚上就听着好日子睡觉
等到邵逾野回到房间后,沈晚晚的房门再度被人敲响。
幸而沈晚晚还没有上床,本以为是去而复返的邵逾野,她随意拉开门。
眉眼清隽的男人站在门外。
手里还捏着一支去痛舒缓膏。
沈晚晚意外地扬起眉
“祁先生”
祁洛洲将手里的那只舒缓膏递给她,声音平缓轻和
“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
沈晚晚没急着接那药膏。
她看着祁洛洲,声音甜美。
“你帮我。”
在祁洛洲没有回答的沉默里,她又贴心地补上一句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
走廊里橘黄色的暖灯自头顶落下来。
沈晚晚脸部线条轮廓柔和,皮肤白皙而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