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暑假,林微微生日会在即。别说沈珏班级里有几个人听到了风吹草动,整个新安国际都在探讨着校花林微微和她那万众瞩目的生日派对。
沈珏身边的人尤为上心。
“林微微是没有邀请咱们珏哥吗”
“我猜可能是邀请名单上人太多了,一时疏忽了,忘掉了一个,也是常事。要是等会想起了,可不得眼巴巴地打电话过来问珏哥的行程安排。”
“谁能不对我们珏哥动心,我觉得林微微大概是憋着不说呗,其实就等着你过去。”
千篇一律的话听多了,沈珏自己都觉得烦,再说,要不是这群人起哄,自己私底下追个林微微也不至于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尽管沈珏也知道这些不过是虚假的恭维,但作为沈光耀唯一儿子的他总觉得这些话有几分在理的。
要是林微微真对自己不上心,那天她完全可以从一开始不搭理他。
这时候的沈珏可能还无法分辨什么叫做“礼貌回应”,什么又是“寒暄客套”,他将那些视为林微微并没有完全拒绝自己的证据,只不过,这阵子家庭的变故,他无心探知自己的感情。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今早从别墅一楼的洗手间无意发现的烟头上面。
他原先以为那人是最近开始抽烟的。
但沈珏以前就曾注意过这个不为人知的细节,有次他偶然肚子疼,正好用到这个私密的卫生间,他记得那会儿在这个光洁的大理石角落里,似乎有个黑色塑料袋,而这个塑料袋藏得极其隐密,前头还有个白色垃圾桶挡着。
沈珏不禁怀疑,那袋子里是否就是打包起来的烟头,只是他从未求证过。
他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开始懈怠的。
沈珏知道这会儿功夫想要打发走他所有的狐朋狗友也不现实,于是干脆掏出了几张票子,让他们先去电竞酒店那里开房,自己等会儿再过去。
他的朋友拿了钱,也就不打算接着赖在原地陪他了,临走时分眼神恋恋不舍的,不过不像是兄弟情的突然乍现,更像是掂量着他钱包里还有几张红票子,他收回钱包,又见那人神色如常地说,“哥几个先去开好机子,在那里等你啊。”
沈珏挥挥手,恨不得立马赶走这乌压压一片的人。
他思考再三,还是给父亲沈光耀打去了这通电话,先是例行的小心翼翼的询问,“爸,你这会儿忙不忙”
沈光耀的确在这个家抽过一阵子的烟,不过因为他母亲的不喜,之后索性就戒了。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反正,沈珏从不认为父亲是个会不履行承诺的人,他崇拜父亲,更了解父亲,他认为沈光耀就是个自律到极致、对自我管理足够严苛的人。
一旦戒掉了某种习惯,那他基本上不可能再去沾染。
沈珏更愿意相信那是几个装修工人或是家里的园丁留下的烟头,也不愿意相信是父亲会去碰那些烟草。
“有事”
父亲低沉的声音传来,沈珏反而下意识后悔打这个电话了,哑口无言地解释他今天撞见的场景道,“爸,我今天”
沈光耀身边似乎不断有秘书们商量探讨民事合同的细碎声,直至他忍耐了儿子足足半分钟的沉默以后,他语气不善地提醒道,“有话快说,半个小时之后我要飞一趟仁川。”
“没没什么事。”
这时候,沈珏已经没有确认的心思了。是父亲抽的又如何,不是他抽的又如何,难不成父亲会为了这么大点的小事跑回来和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