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姑太太没什么门第之见,孩子们喜欢就好。
“人不错,对宣儿也好。”陆氏客观道,“就是懒散了些。”
大姑太太听完,一针见血道“那是因为有你在,国公府未分家,有你这么一个事事都能妥帖的长嫂在上面撑着,哪还用得着她。”
都这么些年了,还能记得她喜欢的是哪种味道的熏香。
其实在进国公府之前,大姑太太也是有些忐忑的,府中兄嫂俱已不在,对于陆氏这位侄媳,她对她的认知与了解还停在数年前,今年随儿子外放这几年,与京城的联系,除了国公府还有昌南侯府外,几乎都断差不多了。
不过如今一见,她终于可以放心了,国公府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国公府。
大姑太太又道“你也不用多想,说不定二侄媳就喜欢这种事事不用关心的日子。”
比如像她,儿媳进门俩月后就将庶务全交了出去。
哪怕只是巴掌大点的家,她也懒得管。
陆氏回想起自温氏嫁进来以后发生的一些事,不禁莞尔“姑母猜得还真准。”
大姑太太眉一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早点见到她了。”
待婆媳二人简单洗漱一番后睡下,陆氏才离开。
回到正院后,陆氏也没闲着,晚上要在正院用膳,现在就要开始准备起来。
大姑太太和表弟妹姚氏的口味要添在膳食单上,还有她们忌口什么,也要仔细避开。
等这一连串事吩咐下去,陆氏终于有空闲坐下歇歇。
望着院中厚重的雪白,她不免开始同冼嬷嬷担忧“早知雪会下得这般大,就不让温氏今日去巡视庄子了。”
陆氏现在有些后悔,这么冷的天,在庄子上过夜得多受罪啊。
冼嬷嬷宽慰道“夫人放心,庄子上的住处虽比不上府里,但也算干净整洁,二夫人只用委屈一晚,待明儿雪停,就能回来了。”
陆氏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对了。”陆氏忽然想到什么,加了一句道,“你回头把我库房里那件纯色狐裘找出来,等弟妹回来,你差青雪送过去。”
说到底温氏此刻被困在庄子上还是有她故意装病的缘故在里面。
该补偿她的。
不过一件狐裘是不是少了点
陆氏最后又道“从二弟名下的铺子盈利里拿一万两,我私房里再出两千两,和狐裘一起送去。”
差点给忘了,马上就是新年,国公府姻亲众多,彼此来往互送的礼,这些虽然府里俱已列过单子,让下面人陆续备足。
但难免会有一些眼下看不见的小疏漏。
到时候总不能让温叶拿自己的嫁妆银子填补。
陆氏不知道温叶已经从徐月嘉那得了几木匣子金叶子和银叶子,以为她手里还只是她上回送去赔礼的一千两银票。
一千两能顶什么用。
冼嬷嬷应道“是,老奴都记下了。”
而陆氏口中正在受苦的温叶,刚巡查完另外两处庄子回来。
确实受了一些苦,午膳大乱炖吃多了,撑得想哭。
连续巡查了两处庄子,天也黑了,到用晚膳的时辰,温叶只能看着两个婢女在自己面前吃。
她好苦啊。
晚膳比较简单是中午剩下的半只鸡炖的土豆,里头加了庄上厨子手擀的宽面条,微微偏黄的面条吃起来筋道爽口。
温叶吃了两口,根本不解馋。
傍晚雪愈下愈大,皑皑一片,根本无路可走。
温叶小酌了一杯酒后,同桃枝说“明早不用喊我,我要多睡一会儿。”
桃枝道“夫人您少喝点。”
温叶不以为意“一杯而已,我很克制了。”
她酒量好着呢。
这时云枝从屋外进来,庄子上规矩没那么多,今夜她们俩都睡在温叶这儿,屋里正好有两张炕。
温叶看到她进来,问“其他人都安排好了”
云枝回“都安排好了。”
温叶点点头,道“快过来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