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叶已经纵了一圈,她墨发高高束起,迎风扬动,一身红衣束袖骑马装,和戏文里说的侠女就差一把长剑。
徐玉宣望着远出潇洒不已的母亲,默默点头。
温叶骑累了就沿着溪边走,顺便让马儿喝喝水,偶尔还能看到兔子野鸡从眼前窜过,可惜她不会抓。
倒是采了不少野果子回来。
一兜桑葚几串野葡萄,其他杂七杂八的野果也有一些。
温叶回到亭子附近,从马上下来,抱着这些野果走进亭子,将它们放在石桌上道“都是我采的,回去我给嫂嫂做水果茶喝。”
陆氏递了一张丝帕过去道“擦擦,满头的汗。”
温叶却扬着笑道“嫂嫂,这不是汗,是我刚刚在溪边洗脸时,沾的水。”
那桑葚不好摘,老桑葚树长得很高,她只能用树枝去打,期间总有那么几颗不听话往她脸上砸,弄得她满脸汁液。
徐玉宣望着桌上红红紫紫黄黄绿绿的果子,抬眸道“母亲,”
还没等他问出口,温叶就捡了一颗桑葚喂他,说“吃吧。”
这颗桑葚果子可能偏酸,徐玉宣边嚼边吸溜,表情扭巴,却还舍不得吐掉。
最后还是纪嬷嬷帮忙用帕子给扣出来。
温叶见此,伸手拽了一颗青葡萄再度喂过去。
陆氏看在眼里,但没提醒。
徐玉宣以为这一颗总能甜了,便没想太多,张嘴就咬,结果差点酸掉他的小牙。
吐掉酸葡萄后,徐玉宣泪眼汪汪地望向温叶,大声控诉“母亲”
温叶不为所动,反而问他“还吃吗”
徐玉宣摇摇头。
不好吃。
温叶这才转向桌上的糕点,选了他最爱的枣糕安慰道“吃这个吧。”
徐玉宣捧着甜甜的枣糕,狠咬一口,试图压下嘴里的余涩。
等温叶捉弄完徐玉宣,陆氏才开口“你总这般逗他,小心他哪天真生你气。”
明明出发点是为宣儿好,却总是不走寻常路。
温叶挨着陆氏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茶,厚脸皮说“那到时候嫂嫂可要站在我这边啊。”
陆氏“”
自从来到溪泉山后,温叶几乎就没消停过,陆氏还是第一次见她精力这般足,骑马、爬山,去林子里摘野果,连下河摸鱼都被她偷摸做了。
等陆氏知道后,那篓子鱼已经被摆上了桌,她还能说什么。
鱼是喝流入溪里的山泉水长大的,肉质更为鲜美,陆氏尝过第一口后,就再也没提温叶下河的事,只命人小心看护。
俩人走后的第五天,国公府和往常一样,下人们按部就班、各司其责。
徐月嘉照常上职,徐国公偶尔去趟京郊军营。
这天傍晚,徐月嘉正在前院书房处理公务,徐国公过来一趟。
他来问“你大嫂她们离开有十日了吧”
徐月嘉面色平淡回道“加上今日,是第五天。”
徐国公心生怀疑“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呢。”
徐月嘉合上手中的书,抬眸“兄长记错了。”
徐国公叹了口气,余光瞄见他手里书的封页,顿道“你如今怎还看起了三字经,这是宣儿的书吧。”
徐月嘉将书放回身后的书架上,道“闲来翻翻罢了。”
徐国公没在意,继续道“也不知你大嫂要玩到几时才回府。”
徐月嘉“还有十日。”
徐国公继续叹气“还有十日啊。”
徐月嘉“兄长若担心,便去看看。”
徐国公虽心动,但嘴上还是那套说辞“我公务繁忙。”
徐月嘉神色漠然“嗯。”
徐国公欲盖弥彰“我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