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刚刚那位参观者,喃喃“难道真的是我的机器坏了”
参观者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听到没有,反正,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没有人知道他的大脑为什么是空的。
更没有人看到,在他空荡荡的头颅之中,漆黑的虫子震动翅膀,发出一道极其微小的“嗡嗡”声。
重回大学生活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接下来,节目组带领夙星和路修寒一块去蹭了知名教授的课,联系大学生们一块互动录制,郝小南简直能吸引所有人的喜爱,她太可爱了,全程被大学生们围在中间,环节结束了,也被挨个合照留念。
晚上八点,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学校也进入了专属于大学生们的夜晚,一整天的录制终于结束了。
摄影机一收起来,郝小南便拉住夙星和路修寒的手,往实验楼的方向走。
“夙星爸爸,修寒爸爸,我要带你们去看看我表哥”
他们走的这条路学生并不多,路灯也不多,乌漆漆的适合约会,也适合夙星和路修寒摘下口罩,不用担心两人同框出现引发舆论危机。
一路上,郝小南都在向他们介绍自己的表哥。
“我哥,郝清宁,是昆虫学的”郝小南踩着道路上的鹅卵石转了个圈,脚步格外轻快,“我喜欢他的房间,全是昆虫标本而且制作得特别漂亮都是清宁哥亲手制作的他还送了我几个”
郝小南找出昆虫标本的照片。
的确是精美又漂亮的标本,各种昆虫被装在展示玻璃罐中,基本保持了昆虫还活着的时候的模样,有种栩栩如生的动态感,很显然,制作标本的人是用了心的,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制作标本而制作,而是倾注了感情。
郝小南已经联系好自家表哥,和郝清宁约好时间。
郝清宁最近忙于毕业论文,整日整日泡在实验室中,郝小南并不想过多打扰郝清宁,也顺便想让夙星爸爸和修寒爸爸看一看清宁哥的昆虫标本,便将地点约在了实验室中。
昆虫研究院并不算远,穿过巷道就能抵达。
郝清宁的实验室在昆虫研究院二楼。
在前往他的实验室途中,会经过一片展厅,里面展览的是昆虫学学生们制作的标本,或是他们正在观察研究的昆虫。
展厅晚上并不对外开放,因此也没有开灯。
不得不说,这是一幅有些诡异的场景。
被装扮成草坪的展厅中,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展柜,有的昆虫一动不动,标本将它们最为美丽的模样保存下来,而有的昆虫试图撞击展柜,似乎在漫无目的的往光亮的地方飞。
展厅中的昆虫种类实在太多,光线也过于漆黑了,夙星和路修寒一人牵住郝小南一边手,他们并没有去过多在意周围的景象。
所以,他们也没有看到,在展厅角落,那个四四方方的展览柜中,烫了一只人头大小的虫子很软很糯,肥硕又粗壮的虫身不断蠕动着,它的头顶,长了两只复眼,在看到郝小南那一刻,复眼仿佛骤然收缩一般反射出为不可见的光芒。
复眼之下,有一个像花瓣一样开合的小洞,小洞张开,蠕虫居然说话了,那声音如同被深海浸湿,空洞,又模糊不清。
“小南,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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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青年的声音,听起来年纪并不算太大,但他的语气格外严肃,“你会有危险你的老师在害你”
“能有什么危险。”这是郝清宁的声音,文雅又文质彬彬,温和得令人感到一种疏远的距离感,他好像有些生气,但怒火是压着的,“我已经跟了老师很多年,这是我们共同研究的项目,你现在用一句可能有危险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要彻底抹消我过去所做的一切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数据”
郝清宁似乎已经要压不住怒火了“数据,数据,数据你的数据从哪里来你的结论又怎么得出来有没有科学依据只用数据说话而不贴合实际,只会成为数据的奴隶,你已经走火入魔了。”
门外的几人“”
郝小南小声对夙星和路修寒说“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胡说,来得正是时候”夙星非常有兴趣的挤到门缝,“我最喜欢看人吵架了”
门内,两人似乎已经无法继续沟通,谁也无法劝服谁,处于一种僵持不下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