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织将他抱的太紧,在他把人丢向沙发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被林织的力道也带到了沙发上。
宋嘉竹再一次疲惫于自己无法讲话,企图用眼神让林织松手。
可喝醉的人完全无法接收他的信号,在他想要起身时又压在了他的身上。
宋嘉竹坐在了沙发上,清瘦的少年跨坐在他的身上,将脸埋在他的怀中。
他准备强行地把身上的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却听见林织低喃着说“小哑巴,我想我爸妈了。”
宋嘉竹的手一顿,眼前似乎又被血腥残忍的画面充盈,有些失神地听着林织有些断续颠倒地说着与父母的生活碎片。
因为系统给的资料有限,林织在穿过来后就搜寻了宋嘉竹这件事的后续。
因为情节恶劣,那个入室抢劫杀人的罪犯早就被判了枪决。
该死的人早已经死了,留给生者的是无尽的伤痛。
这是让宋嘉竹与所有人隔绝的屏障,也是唯一会让他展露柔软的地方。
即使大家都猜宋嘉竹可能是孤儿,但也有很多人觉得宋嘉竹的父母很忙碌,没有人确切的知道他的过去,所以林织这么提起不仅不会让他应激,只会让他有着相应的思念。
不过林织的目标并不是这短暂的温情,而是打算给并未见识过太多繁华的少年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宋嘉竹感觉到了林织的异状,他的声音越发迟缓,坐在他身上的大腿下意识地轻蹭了几下,手扯着领口。
“有点奇怪”
少年雌雄莫辩的面庞上熏染着烦闷,衬衫的扣子被他扯开,露出了一小片锁骨。
他的眼神迷茫又烦恼,似乎在竭力地调动僵硬的思绪进行思考。
百褶裙边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带来干燥闷热的夏天。
微长的假发有一缕落在他的脖颈上,又随着他的动作落下。
“小哑巴,别动。”
似乎是感觉到宋嘉竹想把他推开,林织的声音变得有些烦躁。
宋嘉竹微微僵硬,并不打算听林织的,想要立刻远离。
因为离的太近,他清晰地嗅闻到了林织身上的香味,甜腻混乱,似乎要将他的生活也一并染上无序。
在他想猛地起身把林织推开时,一只手覆盖在了他的面上,遮住了他的眼睛。
“不许看。”
在这句带着颤音的声音里,宋嘉竹甚至以为林织可能落泪了。
视线被遮蔽,他的脑海里却回想起了那天下午的那节体育课,过分明亮的日光下林织望向他流下的眼泪。
宋嘉竹没再把他推开,因为他明白林织似乎并不是想和他发生什么,而且醉酒的他似乎正处于一种十分狼狈的状态里,在这种可能带着些难堪的狼狈里,他不想被任何人注视。
他对他不感兴趣,这个神经病有自己喜欢的人。
交叠,磨蹭,挤压,这种极为陌生又亲密过分的感觉让宋嘉竹的耳垂微红,眉心也跟着皱紧,他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拳,想要不去听不去看。
可看不见的情况下,听觉似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敏锐。
夜晚很安静,安静到宋嘉竹只能听见林织的声音。
无意义的时短时长,像是会不断蔓延的藤蔓,放肆的生长。
宋嘉竹也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但大脑似乎暂时离线,无法思考功能。
掩在他面上的那只手力度似乎越来越轻,隐隐有向下滑落的趋势,但又坚持地捂着他的眼睛。
宋嘉竹下意识地睁开眼,从林织手指的缝隙里看见了他微扬的脖颈和闭着的眼眸。
脆弱的疯狂,旖旎的情态,混杂着些别的宋嘉竹形容不出的情绪。
他不敢再看,将视线转向别处,又匆匆闭眼。
可林织屈起的腿,摇晃的裙边已久映在了他的脑海里,空气变得滞缓闷热,如同黏腻混乱又干燥到一点就燃让人无法清醒的夏天。
树莓色的裙摆色彩鲜艳,深重如同奔流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