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注意力还在如何走剧本上面,没有听清他絮絮叨叨地向你诉说在你离开之后禅院直哉的所作所为。
“直哉大人他真的像您说的那样,收敛起自己的脾气,有在好好成为一名家主,平日里也不会苛责其他侍从,他”奉太郎顿了顿,“他一直在寻找您。”
心脏没有那么难受了,你揉着酸痛的脑袋,“我不值得他这么做,不过听你这么说,至少其他的事情他还是做得不错的。”你如是评价道。
期间门你又问了一些关于真希真依姐妹俩的近况,听他说是不错的,因为禅院直哉成为家主之后至少禅院家内部等级森严的程度有所改善,奉太郎试探性地问“您想要再去看看她们吗”
“不用了,听到你说她们过得好就行。”
根据奉太郎所说,到达禅院直哉所在的任务地大约需要一个小时的功夫,你“嗯”了一声,还是催着他尽可能快点到达。
抵达那一处废弃工厂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冬季的天空暗得很快,夕阳也是转瞬即逝,你踩着即将消失的余晖来到工厂门口,剧本也随之开始更新。
伴随着最后一抹彩霞的消失,夜幕彻底降临,少女的脚步落在杂草纵生的水泥板上,一步一步地走入工厂内部,直到黑暗将她吞噬殆尽。
有些后悔没带手电筒,现在的你只能凭着直觉在建筑物内乱转,走到某一层的时候你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那股铁锈味刺激得你皱起眉头,你又走近几步,隐约能够听见夹杂着痛苦的呼吸声。
你的鞋子沾上温热的血液,你抬起头,几步之外的画面映入眼帘,这是你初次直观那么血腥的场面,满地的鲜血给人强烈的冲击感。
不能说是战斗,更像是单方面的虐杀,你的声音是无意识的颤抖,“你在做什么”
漂亮的金色头发被血液浸透,会朝着你露出别扭表情的面容也满是血污,碧绿色的眼瞳有些涣散,那是失血过多休克前的征兆。
你原本以为你会不在意的,就像是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献祭”自己离开那个世界,你是没有任何犹豫地丢下了禅院直哉,可又为什么见到奄奄一息的他时还是会声音颤抖呢
“诶,是阿蝉呢阿蝉是来找我的吗好开心,阿蝉果然会回到我的身边的对吧”真人笑得眉眼弯弯,他是站在禅院直哉身边的,脚尖满不在乎地轻轻地踢了下禅院直哉,“我吗我在解决讨厌的虫子呀,明明就只是个不入流的废物,嗳,居然还以阿蝉的未婚夫自居呢,听着就好生气。”
“所以稍微做得过分了一点,不过不用担心,我留下了他的性命,严格遵守了我们之间门的约定。”说着说着,他还能向你眨了眨眼睛。
那副语气是怎么回事啊朝你撒娇的姿态又是在做什么他是认为你会摸摸他的脑袋夸奖他做得很好吗
太荒唐了,你都不知道自己该作出怎样的表情,倒在血泊中的禅院直哉有所感应地艰难转动头颅,将目光投在你身上,原本已经开始涣散的眼瞳渐渐地浮现出些许光亮,或许是回光返照,又或许是泪光。
还没等真人再做些什么,身体已经先于大脑一步做出反应,你小步跑到禅院直哉身边,跪坐在他身边,不在乎自己的衣摆被染红,只是捧住他的脑袋。
“你这是在钻束缚的空子。”你说。
真人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本来打算拿走他的灵魂的,但是他的灵魂太过肮脏,都是负面情绪哦”
禅院直哉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眼睫扫过你的掌心,他的嘴唇翕合,似乎是在呢喃你的名字,有可能是说些其他的什么。
真人还在继续说“但是有趣的是”
声音在这里顿了下,“你看,他的灵魂污浊、卑鄙、恶劣,唯一纯净的,只有对你的爱。像他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爱阿蝉不会觉得好笑吗”
夏蝉反问“那真人呢真人不也是因为对我的爱才会变得更像人类吗才会有心跳的吗”话语间门真人已经走到几步之外,“阿蝉最好不要为了他对我生气哦,否则我会嫉妒得立刻杀死他的,嗯在其他人赶来之前,阿蝉和我离开吧”
少女停在原地,在真人看不见的视野死角里,她的手掌摸索到禅院直哉藏在衣袖里的小刀,那曾经被她嘲笑过是背刺小刀的东西正被她握在手里。她沉默片刻,在心中做出某种决定,旋即起身,朝着真人缓缓走去。闪着寒光的小刀被隐藏在宽大的衣袖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