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迦陵担任司正一职,负责监察织造局。之前织造局的重心放在江南一带,王迦陵忙于公务,一直没有时间过来探望。武婧儿更是被泉州事务缠身,连休沐的时间都没有。
两人虽然相距不远,但这些年一直
没有机会见面。
现在泉州港对外贸易繁荣,也刺激了泉州的纺织、制糖、酿酒和制瓷等产业的发展。
如今泉州的织造局已经成为不逊于苏州织造局的庞然大物。王迦陵亲自巡察完泉州织造局后,“顺便”探望好朋友武婧儿。
好友相见,两人激动不已,都快执手相看泪眼了。武婧儿攥着王迦陵的手,一边走一边感慨道“你还是老样子,没怎么变。”
王迦陵摇头道“我感觉自己老了,倒是你还是乌发如云,肌肤润泽,比着同龄人要小十多岁。
武婧儿闻言笑道“哎哟,咱们都年轻着,还能再干几年。你在泉州多待些日子,让我务必好好招待你。
王迦陵笑道“怕是不能,我只能在这里呆两三天。我早就听说泉州繁华,来这里我可是一分钱没带,衣食住行都要你包了。
没问题。武婧儿一口答应。王迦陵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晚上武婧儿设宴招待王迦陵。
次日一早,武婧儿就带着王迦陵出门。王迦陵换上了武婧儿准备的衣服,衣服是大唐的襦裙式样,但上面的纹饰却是波斯风格。
头上戴着的帽子与大唐盛行的幕离不同。那是一顶小巧的宝蓝色草编帽子,帽沿下垂着淡灰蓝的面网,面网刚到下巴处。与其说是遮挡面容,不如说是用来装饰。
泉州的服饰受外国商人的影响很大,不断革新,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王迦陵看向武婧儿,发现两人穿了同款不同色的衣服,王迦陵的衣裙是宝蓝色,武婧儿的是墨绿色。
两人衣服上均彩绣辉煌,腰间还勒着一条金丝绣花镶嵌宝石的腰带。
这身衣服漂亮是漂亮,就是太过奢靡。王迦陵抚摸着腰间的宝石说道。
武婧儿噗嗤笑出声,道“你呀,现在有些钱都投入到学堂里面。明明是织造局的官员,但身上的衣服料子还是多年前流行的。你放心,等你回去,我给你办的学堂里捐一二万贯钱。
王迦陵眼睛一亮,兴奋抓住武婧儿的胳膊,道“真的可不许反悔。有你这个大财主在,我们的学堂以后就不缺钱了。”武婧儿看王迦陵高兴,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两人相携出门,走在一座
石桥上,石桥约莫一丈宽,四五里长,横跨在水面上。栏杆柱头上刻着形态各异的狮子,桥上搬运货物的商人摩肩接踵。
王迦陵看得目不暇接,抬眼眺望远方,两座白色的石塔映入眼帘。“那两座石塔好高呀。”王迦陵感叹道。
武婧儿看去,笑道这是九层佛塔,阴天和黑夜都会在塔上燃灯,为归港的船只指引方向。王迦陵点头,两人沿着石桥继续往前走,来到一处渡口。
泉州海岸线曲折,有许多天然的优良港口,但这些曲折也阻断了交通,于是一座座官修或民修的石桥错落交织建在水面之上,构成了泉州港密集的交通网络。
王迦陵看到渡口数不胜数的船只,惊讶道这里竟然有这么多这么大的船渡口大大小小的船只井然有序地停泊着,一片片风帆就像一只只海鸟落在海湾上小憩。
武婧儿言语之中充满着自豪,道“远行渡洋的海船都要大些,最小的也有十多丈长,不然不利于抵御海上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