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为何一直汗流不止?”完颜宗望终于发现了宇文虚中的异常,心有疑虑的问道。
“魏王有所不知,臣也遭到了暗杀。凌晨时分,一女子着薄纱进大帐,说仰慕臣许久,相与臣下敦伦。”
“臣下觉得异常,留了个心眼,结果看到了凶器,辛亏当时臣机警,反手干掉了这个女子。这女子尸首还在臣下帐中。”
“今日本来就是渡河之日,我原以为是因我侍奉二主,遇到了激愤之人,挡不了金国大兵,拿我一个书生撒气。就不愿多招惹事端,直到吴王殿下遇害,我才醒过神来。原来是皇城司的察子。”
宇文虚中将话说完,头上的虚汗直冒,今日他的确受了伤,不过却是自己打伤的而已。
今日之刺杀乃是他一手策划所为。
他的背上,也有一个米粒大小的血洞,还在汩汩的留着鲜血,稍微有些寸进,或者稍微偏差一些,自然死的透彻,现在已然和完颜阇母一样,凉透了。
世上再无皇城司监事宇文虚中,而只有金国大国师宇文虚中遇刺身亡了。
苦肉计,三十六计之一。
完颜宗望心有戚戚,这大宋皇城司的手段着实狠厉,这伤口也就是稍微偏了点,再深入一点,死的就不能再死了。
完颜宗望查看了那名皇城司女察子的尸首,才发现这女子居然还有些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
仔细想过之后,完颜宗望才想起来,这女子是五年前进金宫的歌姬!谋划五年之久!只为今朝这一次刺杀!
“国师!我有一事不明!既然父王尊国师为先生,先生自有独到之处。”
“今日宋军悍不畏死,共计一千五百名死士入军营妄图袭扰辎重大营、东北大营、中心校营、中军大帐,意图烧我辎重、粮草、解救康王、杀掉主帅。千五死士无一生还!宋军不可谓不悍勇。”
“昔日西军种师道在横山山脉,杀数十万西夏军士,兵锋直至天都山,设西安州,种师道更是经营有方,仅三处盐池月产盐就达数十万钱,足以供给西军军资,更是在灭辽之战中,与耶律大石会猎云州,大败耶律大石。宋军大将可谓善战,贤明。”
“金国辽国汉人遗民自组皇城司察子,为祸辽国、金国已有百年!今日南下,大宋百姓更是步步抵抗,想要组建汉贼军,难上加难!而太原城门被叛徒打开,宗翰部五千余铁浮屠入城!被太原军民一心,处处反击甚至将宗翰部后续的数万精兵,赶出太原城,太原再现僵局。可谓民心可用。”
“但为何我部金兵所到之处,皆不堪一击,行三千里路,竟无一敌手!眼下已然逼近都城,尚无可一战之敌人,请先生教我!”
完颜宗望这个问题困扰在心里良久,他问过郭药师,可惜郭药师是个汉血辽人,降宋不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说出宋人富裕这种话来。
完颜宗望十分想知道,究竟为何这宋国和辽国差距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