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亲事官敲击着盾牌,每敲击两下就是一声齐吼,本来有些杂乱的敲击声和吼声,逐渐变得整齐划一。整个黄巢旧营和御马道都是金戈铁马之音。
……
完颜宁吉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手,鼓声在金兵之间传递。
他在阻挡自己的士兵冲击。他现在有点懵,自己是来袭营的,不是来攻坚的。
对方摆出了这一长溜的楯车和盾兵,弓弩手和强床子弩指着自己。
这怎么打!这怎么进攻?
完颜宁吉曾经听闻过完颜宗翰讲述自己在辽国的征战,每战都可驱赶无数的契丹奴,扑向敌阵,扰乱敌阵的部署,屡试不爽。
可是这招在中原失效了,在中原收拢的的汉贼军,根本没有丝毫的战斗力!都是群地痞流氓,狗仗人势四处劫掠!带着反而都是累赘!
这也是完颜宗望在汴京城下,抛弃汉贼军的原因,打不能打,还消耗粮草,谁喜欢?
而且让完颜宗望极度郁闷的是,在整个行军的过程中,他们也没大规模拉到汉人作为附庸。
完颜宗望疑虑了很久,为什么中原拉不到可战的贼军,现在也让完颜宁吉非常疑惑。
如果现在这个局势之下,如果自己有无数的汉贼军一拥而上,敌人还能如此悠闲吗?自己袭营就带了三千兵马,两千五的轻骑兵,五百的重骑兵。
他现在一股脑冲过去,能填平那道好几米宽的壕沟吗?跨过去干什么?撞向铁刺?
现在他的面前,黄巢旧营的敌人绝对是悠闲的,仿佛知道了他们要夜袭的计划,在御马道上派兵布阵,等待着他的冲锋。
对方的火把如同绵延的巨龙一般,而那龙牙,就是那两百辆让名将完颜宗望吃瘪的战车。
漆黑的战车反射着火把明灭不定的火光,车前的巨大铁刺,如同择人而噬的利齿一般,等待着完颜宁吉自投罗网。
“他们是怎么知晓我们今晚要夜袭的!是早有准备吗?”完颜宁吉气得火冒三丈。
完颜宁吉现在是冲锋也不是,不冲锋也不是。现在不冲锋,自己这是怯战,对士气是一种巨大的损伤。
但对方已经有所准备,这夜袭就成了强攻。损伤就大到了没边了。
他在阵前看着对方的火光,挥动手中的马鞭!大声喊道:“杀!”
五百名铁浮屠加两千五百名轻骑兵冲了出去,呼喝声在山谷里回荡着。
刘经的手高高的举着,身旁的号手,捧着巨大的号角,等待着刘经的手放下。
“放!”刘经怒吼着!
号角幽远而浑厚的声音,在战场上开始回荡,军士点燃了摸着猛火油的石球,巨大的声响接连响起,投石机长臂用力在短臂的重锤的作用下,弹框里的石块呼啸而出,砸向了正在冲锋的金兵。
刘经手里把玩着一个角度尺,在敌军冲锋到了一千步的时候,他下令让投石机发射石球。砸向了尚在冲锋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