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蹙眉,“谁人不知太上皇痴心太后,甘愿空置后宫,又怎会做出那种事。”
“可朕也听说早年里劝父皇广置佳丽为皇家开枝散叶把母后都气坏了,如今把父皇洁身自好当功勋,无非是觉得这事儿稀奇,来日若父皇不要这功勋,怕也没人觉得是过错。朕不过给母后选几个没根儿的侍从,便都坐不住了。朕的母后又何尝不是一心一意为父皇,难道她会做出对不起父皇的事”
太傅气得不行,觉得陛下胡搅蛮缠,可却也找不出更多辩驳的话,回去连夜里翻了半柜子的书,想着要怎么辩倒她,醒过神来忽然又想到,女帝她将来会择选怎样的君后呢
会选几个
然后转头给陛下物色男妃了。
最后被太上皇痛骂了一顿。
离开两日,李文翾和相思还没出中州腹地,相思是个娇气的,骑马嫌累,马车嫌慢,热了不想动,冷了也不想动。
她央求阿兄就近找个客栈歇息两日,李文翾拿她没辙,只好绕道去最近的镇子,选了最好的客栈,要了间上房,叫人打了热水给她泡澡,一边伺候她沐浴,一边嘀咕“闹着要出来玩,又是个三步倒的,我本来估摸着我们四月份能到江南,现在看,怕是五月份也难。”
相思趴在浴桶边沿,眼皮直打架,“你好意思说,还不是阿兄突然拉我出来,出城门前,我都以为咱们很快回去了。”
到了城门口才附耳忽悠她,说江南风景宜人,南边儿四季如春,花团锦簇,冬天树都是绿的,问她想不想去看,相思在边关出生,见的是风沙黄土,京城四季分明她已然觉得气候宜人了。
江南那地方,便是诗书上读过无数次它如何好,也想象不出来四季如春到底是怎么样的,于是便点了头,可谁能想到他说走便走,还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徐衍和听夏沿着官道走的,应当比他们还快些。
泡完澡,李文翾又把她捞出来,裹擦干净了放到床上去,自己也去洗了下。
再爬上床的时候,相思竟然还没睡。
“又不累了”
相思正难受,搂住他往他怀里钻了钻,“认床,睡不着。”
又困又清醒。
李文翾叹口气,揉了揉她的脸,“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
相思不满道“你若嫌弃,大可以现在把我送回去,或者分开走好了,我又不是非要跟着你,也没叫你非得跟着我。”
李文翾手脚并用把她搂进怀里,哼了声,“绝无可能,我又没说什么,况且只是出来玩的,你便是走半日歇三日都成。”
相思这才受用些。
天尚且冷着,客栈里的炭火烧得总归不如宫里旺,相思畏寒,一直往他身上贴。
两个人佯装普通商人出行的,一应条件自然缩减。
但其实相思是个自个儿舒服了就贴他,不舒服了就要推开他的,整一个小没良心的。
她睡不着,不知想起什么,低声说“夭夭自个儿也不知道行不行,我还是不大放心。”
李文翾想起她就来气,“也就你把她当孩子。”
说着,他忍不住点点头,“也是,她也就在你面前像个孩子。”
对着母后撒娇卖痴,却心机深重地变着法给相思塞人,什么这厨子不错母后你留着用吧,近前一拜,唇红齿白面容俊朗,好一张狐狸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