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戴了一顶高帽子,顾南箫不禁莞尔。
“本官若是贪官,你当如何”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空碗,加了一句,“贪官可不是些许美食就能收买的。”
梅娘忍住笑,说道“其实梅娘做这双皮奶,是想感谢顾大人那日在茶楼相助之恩。”
她又不傻,回头找个机会去茶楼打听一下,就知道那日是顾大人让茶楼的人去寻跌打郎中的。
那些人以为她认识顾大人,才会对她多加照顾。
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倒让她借了不少光,梅娘对顾南箫总觉得有些亏欠。
顾南箫微微惊讶,略一思忖才明白梅娘的意思。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梅娘再次行礼,说道“对大人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对梅娘却很重要,要不是那日顾大人让人请了跌打郎中,我的伤势只怕会更重,这会儿可能还好不了呢。”
顾南箫沉默了片刻,说道“那日茶楼的那个男子是谁”
梅娘犹豫片刻,答道“他叫梁坤,是个秀才。”
见顾南箫依然目光沉沉地望着自己,显然还在等她继续说下去,她只好又说道“之前我跟他订过亲,后来我们两家退了亲事了。”
退亲这种事对未嫁的姑娘来说颇为难堪,梅娘以为这么回答,顾南箫就不会再追问下去了。
谁知他却问道“为什么退亲”
梅娘微微蹙眉,说道“这个,大人应该去问梁家。”
被她这么不软不硬的顶了一下,顾南箫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本官是听说梁家后来又与史家定了亲,所以才想问问,梅姑娘可认识史家的人”
“见过史贞娘一面。”梅娘如实说道,“那时我还没开店,她去我家烧饼店吃过饭。”
“还在汤里放了地龙”顾南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梅娘被他看得脸上微微一红,说道“大人既然已经查清了,又何必问我”
顾南箫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问道“那史贞娘可以是说抢了你的未婚夫,难道你真的不记恨过他们吗”
梅娘神色一凛,说道“大人这意思,是怀疑我对梁家和史家怀恨在心所以我有偷嫁妆的嫌疑”
顾南箫笑了起来,说道“梅姑娘多心了,史家丢嫁妆的日子与你被梁家退亲的日子相隔不远,而且本官已经得知,那时你正在生着病,凭你们一家妇孺,如何策划偷窃史家嫁妆再说,丢嫁妆的是史家大房的姑娘,与梁家定亲的是史家二房的女儿,你若是存心报复,又怎么会报复到史家大房去所以本官并没有怀疑过你。”
梅娘松了口气,却越发疑惑起来。
“大人明察秋毫,只是大人自然早有定论,为何还要问我这些话”
顾南箫顿了顿,说道“本官想知道,你既见过史贞娘,那还见过史家其他人吗比如,丢嫁妆的那个史玉娘”
梅娘摇摇头“不曾见过。”
顾南箫眼底划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轻轻点头。
“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梅娘行了礼,收起空碗去了后院。
她把空碗放在水盆里,眉头却紧锁着。
顾南箫问她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跟她打听史玉娘
那史玉娘丢了嫁妆,不应该是受害者吗顾南箫又在怀疑什么
她摇了摇头,努力把注意力放在晚饭的准备上。
鸡肉洗净切块,做成红烧鸡块。
里脊肉切片腌制,预备做锅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