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见段予骆的嘴唇在动,克制着情绪,附耳过去。
却在这个瞬间,段予骆的手沉沉的垂落,脑袋重重的枕在了他的肩膀。
倒在了他臂弯里。
一句话都还没跟他说。
这一瞬间,他浑身冰凉,呼吸急促,怒意在失控边缘,攀升到了极点。缓缓低下头,段予骆已经在怀里闭上了眼,脸色苍白得可怕,摁住出血的位置也好像止不住了,黑色t恤都被浸染得更深。
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就在台下的,就只是台上台下的距离。
医生
情绪像是彻底崩断了,喊医生的两个字都带上了宣泄情绪,是颤抖的,也是愤怒的。
医护人员已经从门口冲了进来,场内的学生也在安保的组织下迅速退场,剩下黑衣人在场内控场,这场明明安保人员跟特殊人员都已经准备就绪,却还是发生了刺杀事件,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凝固。
你们放开我
礼仪小姐被场内的黑衣人按在台上,她哪里还有刚才那副优雅的姿态,现在就像是个泼妇,金色的长发凌乱披着,试图挣脱aha黑衣人的压制,眼神充满着仇恨,看向不远处的血液浸染胸口衬衫脸色苍白的青年。
就算人已经陷入昏迷也没有放过辱骂,各种难听的外文不堪入耳。
陆星赫听得浑身紧绷,眸色阴沉狠戾,缓缓抬起头,赤红的双眸看了过去,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一遍。
“好了你别管她,现在赶紧陪患患去医院,现在这里有我处理。”骆予段语气沉静,面容镇定,仿佛见多了这样的事情,抬手拍了拍陆星赫后背,站起身,朝着台下的其他队员抬起手,动作果断利落,做了个陪同撤离的动作。
但在弟弟被放到担架上时还是多看了几眼。
转过身去组织现场。
也是在转身的瞬间眼眶红了。
学院礼堂外,救护车的声音响彻云霄,前后左右都有铁骑跟车辆护送,直接开路全程加速送往医院。救护车内正在上演着命悬一线的抢救。棘手的就是被刀刺中胸口刀却被拔了,正面临着困难的失血情况。
陆星赫坐在旁边,听着医生护士们严肃的对话,在进行着急救措施。看着段予骆被带上氧气罩,双眸紧闭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一旁心电图的数值并不是很理想。
他什么都做不了,低下头,嗓子干涩,紧握着段予骆冰凉的手,再也没有绷住情绪,垂下宽大的肩膀,将额头抵在段予骆的手背上。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很开心的一天不是吗
小时候他向菩萨许过愿,是让段予骆的过敏快快好起来,不要再看到他难受了。
现在他又要许愿,求菩萨让段予骆平安无事。
在此之前他为段予骆能够这么努力去完成这件事而骄傲,但是现在他想
要自私一点了,不要段予骆去当这样一个英雄,就自私的留在自己身边,当他漂漂亮亮的宝宝就好了。
车窗外夕阳热烈,适过裔落在高大的青年身上,照着那张早已泪流满面却隐忍克制的模样。
是无声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