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禄听都不听,便大包大揽道“我来背”
清幽安静的竹林里,彭越面带感慨,拎着少府打造的大铁锤,舞动得虎虎生风。
听闻梁地吞下了大半个赵地,彭师傅高兴得不得了“有朝一日,我能看见梁国吞下所有地盘,成为天下最大的诸侯国吗”
梁国就如他精心照料的孩子,如今孩子大了,壮了,他如何能够不欣慰。
韩信“”
韩信觉得彭越在做梦,自从做了大王的武师傅,这憨人是越发愚笨了。
他冷笑道“吞下所有地盘你怎么不说把长安也吞下,直接称帝”算了。
说罢,韩信停了下来。
他猛然察觉到了什么。
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太后恨不能把所有名臣良将扒拉到大王碗里,单单只是因为爱子之心吗
自刘越问他该如何灭亡匈奴,他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更不甘心被奶娃娃难倒,于是暗中求见了太后。
过后不久,椒房殿与长信宫的书简,只要有关匈奴的动向,太后都叫人摘录了一份给他瞧。
渐渐的,他对北方盘踞的劲敌有所了解。匈奴擅马擅射,奔袭农庄或城池之后抢掠了就走,因而汉军常见的战车方阵与步卒方阵,并不适合与匈奴交战。
未来决定胜负的,必定是骑兵与弓弩。
而训练骑兵,韩信不敢大言不惭地说会。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此等思想的转变,何尝不是大王点醒了他
不论资质、志向,还是长远的眼光,梁王殿下实在是先帝诸子中的拔尖。
他眯着眼,英俊的面容越发熠熠,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就算错了也无妨,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练完“快乐成长剑”,也该将军中的理论、战术,还有粗略动笔的韩子兵法,逐一讲给大王听了。
没想到他韩信征战半生,从未输过一场,连收的学生,都是天底下独一无二。
半晌,他拍拍彭越的肩,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
这憨人倒也有些可取之处。
彭越拎着铁锤“”
他满脸茫然,韩兄不是嫌他吵么,怎么一副顿悟的模样,还谢起了他
与建成侯吕释之一样,每每陪着梁王殿下吃饭,吕禄都会不知不觉地吃到撑。
刘越掏出小方巾,满足地擦了擦嘴,领着表哥散了一会步,趁着天色亮堂堂的时候回到寝宫。
吕禄很有苦力的自觉,殷勤地整理好大王的桌案,磨好墨汁,铺好竹简,把所有活计都包揽完,接着一屁股坐下,聚精会神听大王的口述。
两刻钟之后,吕禄运笔如飞。
半个时辰之后,吕禄伏案的手有些颤抖。
一个时辰之后,天黑了,橙黄宫灯逐步亮起,照得寝殿如白昼。刘越暂停思索,啜了一口甜浆,悄声问吕禄“表哥有没有什么感想”
每每回忆一次厚黑学,他都会有更深的领悟。虽是送给哭包四哥的礼,表哥作为经手人之一,说不定也会迎来蜕变,刘越想到此处,不禁有点小期待。
吕禄不住摇头,哭唧唧道“没有,字好多,竹简好厚。”
这已经是第四份了,怎么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