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别人,四邻都是熟人,顾兰时又是小辈,爹娘也在身边,因此不用避开。
刘桂花看见周平模样,大声笑着对顾铁山说“他叔,让石头爹也耍几下,今日若耍不成,他肯定要惦记好几天。”
闻言,顾铁山一脚将毽子提给周平,周平手忙脚乱赶紧接住。
村里的热闹在来了几个外村人之后被打破,要说是回娘家陪探亲的,一路倒不会引起所有人注意,走进来的几个年轻汉子都是一副懒汉无赖相,衣裳不甚干净,脸瞧着也没洗净,挠挠脖子再顺着脖子把手伸进领子去挠痒,流里流气的眼神一看就不是正经人,要么面相看上去就凶,尤其当头的那一个。
几个在家门口玩耍的中年汉子聚拢在一起,其他年轻汉子也暂停了手里的事物朝这边看来,如此架势,再凶的地痞流氓也没敢多看这些妇人和夫郎一眼。
“娄进,你来作甚”顾铁山和周平几人问道。
娄进正是为首的人,见有人问话,他虽不认得,但也赔笑着说“这不是冬闲了,上山和几个弟兄看能不能抓几只兔子打打牙祭,你们忙你们忙。”
显然知道不受待见,他六人说完没有多停留,好汉不吃眼前亏,今日带的人不够多,况且在别的村里,不是能轻易打人耍混的,回头要是真结了仇,再算账也不迟。
几人在村后消失,顾铁山和周平拧眉看了一会儿,对这群人的到来显然不满。
那娄进是娄家村有名的恶霸,原先只是小打小闹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这两年不知在哪里发了一笔横财,竟招了些地痞无赖一起厮混吃酒,越发霸道了,甚至欺男霸女强买强卖,家富人丁多的他不敢明
着欺负,只挑寻常人家下手,太穷苦的没几个钱财,他还看不上,在方圆几十里内名声很不好。
“去找承安叔说说,万一憋着什么坏,打不起来,也要趁他们人少好震慑震慑。”顾铁山和周平几人一商议,便一同往徐承安家里走,也叮嘱在外面的年轻汉子们都盯着,在外面玩归玩,别叫娄进那厮钻了空子。
小河村和娄家村离得远,没有太多往来,却也听过娄进恶名。
今年还未入冬时就听说姓娄的抢了一户穷人家的双儿,那双儿家里只有个多病的老娘,娘儿俩相依为命本就凄苦,却被娄进盯上,第二天那个双儿跳了河,他老娘也上吊死了。
就是从那时起,娄进恶名远扬,连娄家村的人私底下提起他都要啐一口,畏惧对方一群地痞的势力,少有人敢明着唾骂。
正因这件事,顾铁山几个中年汉子才叫年轻人盯着娄进,谁家没个女儿双儿的,谨慎些还是好。
气氛再不像之前那样热闹轻松,顾兰时看一眼村后方向,心跳也快了两下,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徐承安老爹徐满本来在村里溜达,听说这件事后走过来,他是上一任里正,如今都七十多岁了,平时总是笑呵呵的,吸一口旱烟对几个汉子道“耍你们的,他再混,敢在咱们村里闹事使坏,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一开口,众人便有了主心骨一般,说笑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