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都是裴厌在忙,连做饭也是他,所幸家里的活并不多,白天只要喂喂牲禽,打扫打扫西屋。
厚厚一层雪积在院里,他铲出一条路,方便行走。
顾兰时没怎么出屋子,洗漱都在里面,这怪不到他头上,裴厌近来有了些许章程规律,昨晚睡了一晚,精神头十足,今晚必定会折腾一宿。
年轻火气旺,况且裴厌原本就比一般人更精壮,二十出头的年纪,憋了大半年,总算在冬闲时得以宽解。
要说小别才胜新婚,但相比而言,裴厌今冬反而更黏糊。
去年是成亲第一年,对他来说,还不敢真过分,今年两人越发熟悉亲密,胆子便渐渐大了,兴致最高时,一上了头,红着眼都敢随便摆弄顾兰时。
因为这样的“肆无忌惮”,每每天亮时,他都要烧盆热水进来给顾兰时擦拭,不然全是汗水和别的黏糊,根本睡不爽利。
东屋。
听到外面在刮风,顾兰时就知道天一时半会儿晴不了,低声叹了口气。
太阳出不来,积雪难以融化,人人都躲在家里猫冬,很少会有串门的,他俩又住在后山,离村子远,想出去还得一路踩着积雪。
要想出门不被困在屋里,只能太阳晒化雪,等地面干了,就能随便乱跑。
只要还困在家里,就一点法子都没有。
没有事做,可不就在炕上窝着,这么冷的天,离开暖被窝冻得什么似的。
脚步声靠近,靠在炕头的顾兰时下意识把身上被子裹紧,他其实挺喜欢和裴厌待在一起,说说话踢踢毽子,翻花绳打陀螺,有时在屋里做些甜丝丝的事,不过裴厌太壮了,让他确实有一点烦恼。
第169章
雪停了,但天没有放晴,有时傍晚北风呼呼呼地刮,在屋里听像是山里狼群嚎叫。
原本就冷,这声音让人愈发从心里对严冬胆寒,鲜少有人愿意出门,都窝在家里,不是烧炕就是烧炭盆取暖。
地面积雪未融,走路虽然同样不方便,但比雪化之后,满地的泥泞湿烂好一点。
厚厚的雪覆盖住菜地,像一块大棉被,不过没有维持多久,狗每天不是到处巡视就是跑来跑去玩耍。
晌午,天色依旧灰暗。
灶房里,顾兰时在切咸菜疙瘩,案台另一边有两个碗,碗里各自有一个已经煮好的荷包蛋。
锅盖边冒出白汽,裴厌坐在灶台前添柴烧火,见锅开了,他起身用大勺推开木锅盖,一阵白汽倏然笼罩在眼前,他挥挥手,等白汽散一些后,顺手就用大勺搅了搅锅。
锅里是面条,好几天没吃面了,因裴厌饭量大,擀的面自然多。
他用筷子夹断一根面条,见没有白心,拿起放了荷包蛋的一个碗就捞面。
“我的够了。”顾兰时切完咸菜,在襜衣上擦擦手,接过碗走到灶台另一口大锅前,拿起大勺给自己碗里舀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