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以后,他心中戾气渐渐平息,知道狗儿已经教训过林楞娃,就没有那么大的火气,他这会儿过来,不过是想看看林楞娃有没有听进去,顺便,再让他记牢点儿。
一顿好打过后,林楞娃胳膊上腿上都是伤,脸颊也被他老子几个耳光甩的肿起。
哐当——
林金根打得累了,丢掉手里的木棍,又转头去看裴厌,露出个讨好的神色。
裴厌看他一眼,目光又落在林楞娃身上,说:“以后再欺负徐瑞儿,就没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没有多留,牵起毛驴就走了。
再看不到身影后,林金根这才擦擦头上汗水,又踢一脚地上的林楞娃,恨恨道:“装什么死,今儿不给老子说清楚了,连你皮揭掉!”
林楞娃见门口没人了,这才哭得涕泗横流,将上午的事说了出来。
他阿姆蹑手蹑脚打开窗子,见煞星走了,他实在心疼儿子,眼泪一下子淌出来,刚哭两声我的儿,就被林金根瞪了回去,一下子就把哭泣憋在嘴里,再不敢出声。
对顾兰时称爷爷,那和对着裴厌称爷爷有什么区别?
得知了前因后果,林金根抬手还想揍两下解恨,但见林楞娃瑟缩的模样,到底没下去手,只恨恨骂道:“孽种!”
这回还好,他自己动手,要是裴厌进来,估计就不是一顿打的事了,万一缺胳膊少腿儿,日子还怎么过。
第180章
林金根打儿子的动静左邻右舍都听见了,有想瞅瞅热闹的,刚走出院门就看见裴厌站在林家门口,吓得立马缩回去,在院里竖起耳朵听,但只能模糊听见几句。
发现裴厌走了之后,纵然想打听打听,可林金根已经把院门关上了,旁人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竟惹到后山的煞星。
要不是太阳被云遮住,起风了,没几个人出门说闲话,不然这热闹,早就在众人的口中传开。
顾兰时在屋里烤火,做针线一久,腿脚容易凉,笼了火盆就好多了。
房门掩着,没有关严实,忽然,房门轻响,一道灵活的黑影挤进来。
大黑用脑袋顶开屋门,进来后吐着舌头咧嘴,用脑袋蹭了蹭顾兰时后背,随后直接在火盆旁边趴下。
见它脚步轻,顾兰时没忍住笑了,够鸡贼的,自己独自进来,一点不想让灰灰和灰仔知道。
也是,平时笼了火盆,三只狗为抢位子,经常要吵架打架,肥屁股你挤我我挤你,恨不得把其他两只全挤得远远的。
能听见外头,灰灰和灰仔跑来跑去的动静,顾兰时没哟戳穿大黑,因冷风从门外灌进来,他起身过去把房门关好。
大黑很少进屋子,每次进来都很安静,趴在那里不怎么动弹。
顾兰时见没有燎着它毛的隐患,又低头做针线,一人一狗互不打搅。
等裴厌卖了蛇回来,天上云层更厚,天色都变得灰暗,夜里下雪的征兆更明显了。
在后院栓毛驴的时候,裴厌顺便看了一下牲口棚。
除了棚顶以外,棚子两边和前面都用稻草围了,只留下一个较窄的进出口,里头虽然黑一点,但不漏风不进水,还铺了很多干草,能让毛驴安安稳稳过冬。
猪圈上方也有用木头和稻草搭起来的顶棚,覆盖了猪圈的一大半,猪窝里头同样给猪塞了一堆干草,能躺也能吃。
见没有隐患,他回到前院,顾兰时已经把洗手的热水掺好了。
裴厌蹲下洗手,抬头笑道:“整十一两。”
自己算是自己算,钱到了手里才是真的,顾兰时眼睛亮晶晶,又有十两银子进账,别说明年,后年都不愁了。
裴厌手还是湿的,见他这么高兴,站起身示意他拿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