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厌也是如此想法,他顿了顿,问:“你呢?有没有想过生几个?”
顾兰时说:“我?我不知道,反正这事咱俩说了也不算,有几个是几个,养得起就行。”
他兄弟姐妹多,成亲后和裴厌只有两个人,三个孩子也好,五个孩子也罢,只要人丁兴旺就是好的。
热炕,夫郎在怀。
想生孩子,靠嘴上说是不行的。可只有自己知道,什么孩子不孩子,只是借口罢了。
裴厌低头,渐渐从顾兰时发顶吻到耳边和颈侧。
顾兰时觉得痒痒的,没忍住轻笑出了声,侧头避了避,一手覆在裴厌脸颊上,想轻轻推开。
不想忽然一对视,他看出裴厌眼中的渴求,那双星眸染上不一样的情绪,深而暗浊,呼吸也变了,涌出心底最直白灼热的念头。
顾兰时手一顿。
彼此之间太过熟悉,又过于契合,他垂眸避开热烈的视线,便是一种默许。
门窗紧紧关着,隐忍压抑的动静分毫没有泄露出去。
再从被子里钻出来,顾兰时发丝微乱,明显热到打湿了。
他伸出胳膊,试图凉快凉快,压抑着轻轻喘气。尽管没有真正行房,依然难耐。
很快,被子底下又有了动静,他胸膛起伏,生生咬住唇,望向屋顶的眼神渐渐涣散。
院子里,裴厌和刘大鹅往车上搬竹筐,毛驴打个响鼻,脑袋晃了晃,随后又在原地站定,默默等待着,温驯极了。
鸡蛋攒了两百多个,留了一些在家里,车上三个蛋筐和两个菜筐以及一篮子山核桃放好以后,顾兰时把荷包递过去,说:“饿了就吃点热的,馄饨杂卤都行。”
天冷,吃了肉身上才暖和。
裴厌把荷包塞进怀里,答应一声,就和刘大鹅出门了。
路上积雪未化,有的地段经常过人,变得坎坷泥泞,车辙印很深,送鸡蛋他向来是牵着毛驴走,多个人跟在旁边,遇到难走的地方好帮忙推车扶蛋筐。
顾兰时看着他俩出门以后,回到堂屋给火盆添了柴火,坐在旁边继续编竹筐。
院里小菜地有雪,待在外头没一会儿,腿脚就冻得冰凉,还是屋子里面舒坦。
星星睡着了,奶娃娃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玩耍的时候少,他娘说能吃能睡不闹人才长个头。
大黑独占泥炉前的火在烤,灰灰和灰仔挤在火盆前,它俩在雪地里跑过,这会子一烤火,爪子和腿上的毛毛变湿。
“呜——”
灰灰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嚎叫。
顾兰时瞅它一眼,见两只都盯着火盆,想起之前往里面放野薯的时候被它俩看见,没忍住骂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随即又被歪着脑袋看他的灰灰气笑了,拿了根木柴扒拉,从盆地拨出几块烤黑了的野薯。
野薯在地上滚了两圈,冒着热气,灰仔上前嗅闻,太烫了,它意识到危险,噌一下鼻子往后缩。
顾兰时笑瞪它一眼,说:“等着,晾一晾再吃。”
他用木柴把几个野薯拨弄到一起,随后又忙手里的活。
早起灰灰太调皮,看见他抱着星星出来,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又脏又黑的爪子弄脏了他裤面,幸好孩子抱得高,襁褓没有被弄脏。
他腿上裤子是新换的一条,因为这件事,不免就有点生灰灰的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