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游了多久,前方只剩一堵墙。司潼靠近找了找,才摸到一个大。随着转动,一个小小的闸门缓慢升起。
三人一起游进去。闸门在身后关上,小房间便开启了排水程序,水位不断下降。白煜月屏住呼吸以应对迅速的减压过程。过程中司潼似乎想说什么但没有说成功。
水完全排干净了,潜水服变得又湿又重。白煜月刚刚坐起,前方的门口却突然打开,几束光芒照在他们橙色的潜水服上。他们就是司潼刚刚想提醒的人,显然来者不善。
“不许动”为首的人高喝道。他穿着和没见过的全包式制服,看来不是白塔叛徒,而是极乐曼陀天的人。
他用手电筒照进白煜月的视窗,看见那双微微眯起的绿眼睛有些疑惑。他更加警惕道“你们是哪只队伍的为什么没有听从布置”
此时桑齐忽然把潜水服的头盔摘了。那一瞬间他从话多又爱吃瓜的鲨鱼精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公牛真鲨。他冷酷地说道“不要妨碍我。”
来搜查的人连忙将手电筒放下,并双手交叉鞠躬“原来是胎莲法,实在失敬,万分抱歉。”
桑齐“我暂时还不是长嬴的属下,告诉那只大鱿鱼别命令我。”
“我们会向长嬴圣子传达您的、您的关心。”搜查者忙不迭地退出房间,还贴心地关上门。
小房间重新归于平静。白煜月摘下潜水服的头盔,甩甩凌乱的头发,再一脸诧异地看向桑齐。
桑齐很是尴尬,解释道“要是让别人知道我知道黑哨兵活着却不上报,还跟着白塔的人一起行动,我命都别想要了。”
原来极乐曼陀天并不知道黑哨兵活着。极乐曼陀天关于黑哨兵的消息,都停留在“长夏圣子”出逃那一天。他们并不知道白煜月通过了毕业考,也不知道白煜月的解封率已经达
到了2023。
可桑齐明明在离开亚历山大岛后还和极乐曼陀天的人汇合了,那时候他也没有汇报这种重要信息吗
司潼半是询问半是嘲讽地问“你要弃暗投明吗”
“怎么可能,我肯定会回基地。至于你们到时候再说吧。”桑齐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不过暂时对白煜月他们无害。许是感觉自己的立场太不坚定了,桑齐又重申一遍“除了这一回,其他的事我可不会帮你。”
白煜月不知道想到什么,审视桑齐的目光中带着几分不高兴。
这份不高兴没有敌意,仿佛是存在于朋友之间的埋怨,所以只让桑齐莫名其妙,还有点心痒,他真想问我又怎么你了我们的黑哨兵。
“走吧。”司潼察觉外面没有人了,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如此,他们才真正地踏进了文森山的实验室。
实验室并不像双子塔那样每一道墙缝都写着“高科技专属”。它古朴、老旧,空气中流通着融融暖意。随处可见宽广的水池,看不清深度。米白色的墙壁上绘制了满墙的银色宗教浮雕。信天翁盘旋在头上,婀娜多姿眼蒙白布的少女步步生莲,载歌载舞地往前走去。
前方的墙壁上,眼蒙白布的神母忽然站住,她伸出手,手里两个眼珠子盯着座下众多生物。跪在最前方的有浑身包裹长布的人,有三只手的人,有带刀的人,后面就是千奇百怪的动物们。
司潼无情评价“你们的审美有些刺眼了。”
白煜月凑近一个三角形动物,好一会儿才看出“这是青蛙”他看到角落有文字解说道,这些画都是复刻神母留下的笔记。白煜月忍不住感叹神母画技和他有的一拼。
桑齐此时忽然展现出身为俘虏的风骨,他冷笑道“潦草的激将法,我是绝对不会向你们透露任何东西的。”
司潼看向白煜月“前面可能有人,在这里等等,你觉得我们在第几层。”
白煜月沉思道“在水里的时候我的探测线索被水流冲乱了这里又没有标识,但是根据这里通风管的密度,我们应该在九层以下。三层就是黑哨兵胚胎的储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