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靠在抱枕上,打了个哈欠。
最近有几门课结课了,考试时间安排在了近期,虞倦不算临时抱佛脚,但还是得打起精神读书。
天气渐渐冷了,房间铺满地毯,开着暖气,非常舒适。
虞倦姿势散漫,看起来是不怎么认真地背书做题,但专注的时候效率很高。
他非常聪明,很擅长学习,能迅速将不懂的东西拆解开来,记性也好。
周辉月在一旁的桌子边处理工作,传来连绵不绝的键盘敲击的声音。
偶尔也会停下来,看一眼像猫一样窝在窗户边的虞倦。
虞倦把整本书简单过了一遍,乱七八糟写了十多页的草稿,查缺补漏了一番,没发现什么难点。
他合上书,忽然意识到耳边的键盘声停了。
于是抬起头,看到周辉月打开第二层抽屉,里面放的是他要吃的药。
虞倦又多看了两眼。他最开始让人检查过的药都不在了,但周辉月虽然恢复健康,实际还需要定期服用药品,只是没那么多,也不再那么频繁了。
恋爱过后,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少,但没撞到过几次周辉月吃药。
虞倦跳下窗台,走到周辉月身边。
抽屉的角落有一个玻璃罐子里,里面还剩一枚糖果。
虞倦还记得是从安山村的小卖部买的,因为周辉月吃的药太多了。
至于这颗糖
虞倦想了想“你当时骗我了吧。这个糖到底是什么味道”
周辉月看了虞倦一眼,拿出玻璃罐,掀开盖子。
糖果保存得很完好,没有融化,摇晃间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曾经在花园的日光下,虞倦看着周辉月,也是这么问的。
周辉月说“没骗你。”
语气里多了些不动声色的诱哄“要尝尝吗”
虞倦犹豫了几秒钟,点了下头。
象征着过去的最后一枚糖果滚到了虞倦的掌心,在指尖留下很少一点糖粉后被吃掉了。
酸。
很酸。
虞倦皱紧了眉,他又被骗了。
这个人。
就在虞倦准备把糖吐出来,戳穿这个人的谎言时,却被扣住肩膀。
有人吻住了他的嘴唇。
虞倦有一瞬的晕眩。
接吻的次数很多,从第一次到第一百次,虞倦还是没怎么适应。他不是不喜欢和周辉月接吻,而是周辉月的吻和这个人表露在外的一面不太一样。周辉月看起来总是很冷静,任何时刻都镇定自若,不会失去理智。他的吻像夏日暴烈的雨,突如其来,似乎要把虞倦淹没。
虞倦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但周辉月的手掌按着他的后颈,手指不轻不重地压着他的喉咙,掌握了虞倦最脆弱的地方,有点危险,动作像是安抚的意思,却也令人不能逃脱。
虞倦深陷其中,像是淋了一场大雨,唇齿吮吸间,他不小心把糖咬碎了,接近苦涩的酸味爆炸蔓延开来。
另一个人,吻着虞倦的人也尝到了。
终于,在糖过即将融化殆尽之前,周辉月抬起头,松开了虞倦。
恍惚间,虞倦仰起头,看到周辉月一如既往的神情,有点不高兴,凭什么只有自己觉得酸,又靠近了一些,报复似的咬了一下周辉月的嘴唇。
周辉月笑了,他低下身,压得很近,一下一下啄着虞倦的眼,嗓音低沉“虞倦,糖是什么味道”
虞倦不想说话,觉得很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