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居安慌了,嘴唇往左撇两下,又往右撇两下,结巴着说“你别别乱来,我我告诉姐夫殿下”
凌洄嗤笑了一声,“你的姐夫殿下是我阿兄,你告诉也没有用,知道吗”
这话说完,他就发现出问题了,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倏地淌下两道泪,受惊的鹿一般看着他,他立刻无措起来,“你哭什么,我又不曾打你。”
难道一定要挨了打才能哭吗居安抽泣不止,揉着眼睛道“你是不是要向我阿耶提亲”
这话问得很直接,本来只是逗逗她而已,她这么一问,竟让他骑虎难下了。
凌洄摸了摸后脑勺,“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你希望我来提亲吗”
居安立刻说不想,“我的郎子,要长得好看,风度翩翩,你不行。”
雍王驰骋疆场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他不行,反叛的火焰顿时熊熊燃烧起来,“我怎么不行”看她还在哭,炸着嗓子道,“不许哭我说过,要是赵王家宴那日找不到合适的人,我就向你提亲,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居安本就胆子小,被他一叱,愣在那里,半晌支吾道“我不答应总可以吧就是不答应,你不能逼我。”
凌洄不解,“为什么我是雍王,身上有王爵,将来我的儿子可以袭爵。而且你是不是最爱戴你阿姐巧了,我也最爱戴我阿兄。我是庶出,你也是庶出,你个头矮,我个头高,这样的姻缘你还不要,你想嫁给玉皇大帝吗”
如此摆事实讲道理,居然真的有理有据。
尤其他说自己是庶出,这点让居安没想到。她以为他会很忌惮提及自己的出身,但现在看他好像一点都不避讳,还拿这个来说服她,实在是个坦荡又古怪的人。
擦擦泪,居安说“我还小,现在不能定亲。”
这就让凌洄拿住把柄了,“果然我没有说错,你还小,怎么去参加赵王家宴人家那宴是为了撮合有情人的,你一个小孩子,却胡乱往前凑”
居安不屈道“我已经及笄了,为什么不能参加赵王家宴”
凌洄那双眼又调转过来盯住她,“既然及笄了,为什么不能定亲”
居安很气恼,觉得简直是有理说不清,“我说不能定亲,是不能和你定亲,和别人可以。”
凌洄道“为什么不能和我定亲”
居安说“我不喜欢你呀,你都说我是孩子,为什么还要和我定亲,你是有毛病吗”
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说话这样直接的女郎,实在不同于一般的庸脂俗粉。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长大。”他自动忽略了对他不利的话,上下打量她两眼,“况且我现在又觉得你不是孩子了,就是个子矮了点,反正以后还会拔高,慢慢来。”
居安气得鼓起了腮帮子,转身便要走。他“喂”了声,声如洪钟,“你不是说让人给我带路的吗”
居安没搭理他,边走边想真晦气,怎么遇见这么个煞星。
不过如厕这等大事还是不能耽误的,到了花厅门前,吩咐家仆领人家过去,自己重新回到席上坐下了。
还是七嫂眼尖,问“三娘怎么了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