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做出了防御姿势。
“这是你捏的小泥人。”
“哦。”芮蕤想起来了,收回手,解释“长得跟一开始不太一样了。”
“嗯,晾晒过后就不成型了。”
“所以”
“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不是我故意弄成这样的,毕竟,这是你送我的第二个礼物。”最后一句声音低了下来。
“没事,就算是故意的我也不介意。”芮蕤大度地说道。
钟钰钦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那就好,那我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芮蕤的视线擦过他的背影,与同样站在帐篷口的封疆对上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笑了笑。
郑重这头也在收拾东西。
“郑导,还有这只兔子呢。”
“哦对,差点忘了,还不能放生,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到酒店里去养,算了,还是先去问问吧。”他嘟嘟囔囔道。
芮蕤和封疆付出一点小爱心,倒是给他带来了小麻烦。
郑重低头,再次看向小野兔的两条伤腿。
刚才只是简单地给它包扎了一下,现在重新上药,在明亮的灯光下再看向伤处,他微微皱眉“这兔子的伤,感觉像是被什么动物给咬出来的。”
郑重想了想,保险起见“以后晚上得加强巡逻。”
“好。”
收拾好东西,一行人连夜到了酒店。
作为原本的卧底,与郑重同一阵营的封疆,原本不应该享受胜利的成果,不过这次能骗过郑重,也算他有功,他们都没有表示反对。
芮蕤住的还是之前的房间门。
她放下东西,刚要去卫生间门洗漱,突然一顿。
也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酒店这间门房的布局,跟她曾经的休息室几乎一样。
就连从正门走到卫生间门的距离都差不多。
耳边似乎再次响起了封疆方才的低语“又不是第一次看。”
她面无表情地摒弃幻听,拿着衣服去洗澡。
这几晚,芮蕤的睡眠比以前长了些,只是还是经常从梦中惊醒。
躺下后不久,她再次进入了层叠的梦乡。
但这一次,她没有看见战场上的残肢血雨,没有看见民众冰冷麻木的眼神。
梦里,她刚结束皇室发起的宴会,站在干干净净的走廊中。
身边有身穿皇室护卫队制服的人匆匆走过,经行过她身边,朝她敬了个礼“芮上将。”
她回了个礼。
“我们正在抓捕逃犯,刚搜完这一层,因为您刚才不在,就没进去您的房间门,一会儿还会再来搜第二轮。”那人交代道。
“逃犯受了重伤,期间门如果发现有可疑人物,麻烦立即通知我们。”
她点了一下头。
那两人走远了,但芮蕤听力敏觉,还是依稀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对她还用这么客气”
“军衔摆在那呢。”
“一个女人,晋升这么快,大家明面上不说,你看看有谁是真正服的”
“别说了,人家好歹也是在战场上拼杀下来的,你我都没上过战场,不好评价。”
“嗤,说到这个,国库支出里,军费年年超支,不满的可不只是平民,就连陛下都”
两人拐了个弯,声音便彻底消失,芮蕤面上毫无波动,推开了房门。
一进门,她就察觉到不对,鼻翼微动,空气中飘散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她低头看去,月光投射进来,窗口下方的地毯上,有一些黑红的血,细细地一路延伸到卫生间门。
门后很快又响起了几道脚步声与说话声,是第二轮大规模搜人展开了。
刚才卫兵说,只剩这间门房没有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