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一动不动盯着林誉之。
如果林誉之乱讲话,下一刻她就会扑上去咬他。
“你不是说格格发烧么我来看看,”林誉之说,“还好,体温正常,就是被冻到了,喝点儿热汤就好。”
林格说“是啊是啊,您贵人多事,我这边就不留您了,一路好走不送。”
杜静霖也欢天喜地,乐得像终于和主人独处的雪白萨摩耶耶“哥,我送您下去吧,您自己开车来的,还是帮您打车”
俩人齐齐送客的心思就差直白地写在脸上,偏偏林誉之好似未听懂话外之音,不看他的脸“妈给我打了电话,她很担心格格,特意叮嘱我,带你们一块儿吃个饭,再陪格格去医院看看。”
杜静霖垮起个小狗脸。
也早就到了晚饭时刻,林誉之订的晚餐在三公里外,杜静霖的围巾落了雪,没经验,没有及时拍打下去,一进房间,原本冻得硬邦邦的雪即可化成了水,浸透了,凉飕飕的冷,外面气温低,一出去就能冻成冰块儿,不戴围巾,风又嗖嗖往脖颈里钻。他回自己房间换围巾,林誉之则留在林格房间中,“监督”妹妹穿衣服。
手腕上那块儿被毛衣摩擦的痕迹愈发痒,林格还想伸手挠,被林誉之抬手阻止“别挠,这边天气干燥,容易过敏,带身体乳了吗擦一擦,稍稍缓解。”
林格说“没带。”
“那就把毛衣先脱了,”林誉之说,“室内穿这么多,热。”
林格说“我在室外冷。”
“我给你带了新衣服,”林誉之示意她将双手举高,就像给小孩换衣服,“加厚的白鹅绒,就在外面放着。”
林格不客气了,在寒冷、饥饿和焦渴之间,什么倔强的推搡都是假的。她没抗拒林誉之帮她脱毛衣,这件穿了很久的衣服,有着许多令她不舒服的小细节。林格自己的私服其实相当节俭,也是会被舍友吐槽“仗着一张脸随便穿”的典范,大约是工作接触到的美丽衣服太多,脱敏了,日常生活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林格身上这件毛衣就是普通晴纶材质,干燥的冬天更容易起静电,里面的保暖内衣已经紧紧
地和毛衣贴合,林誉之轻轻往上一提,两件粘在一起的衣服就发出脆弱的噼啪声,打着静电,林格一哆嗦,毛衣遮住她的脸,只觉腰间冷飕飕的凉,林誉之提醒她。
“别动,快好了。”
dquo”
“情人”林誉之垂眼,“你想看什么”
林格整理了下耳边垂下的发,说“我什么都不想看,我们还在吵架,林誉之,请你自重。”
林誉之放开手“好。”
林格生气的时候的确不想看林誉之,他全身上下,还有哪里是林格没见过的吗林格见证过林誉之从少年渐渐长到如今的全部样子,他身体的每一块儿胸肌腹肌鲨鱼肌,她都见过,摸过,咬过。她还知道林誉之右边稍靠下的腹肌下有一粒很小很小的痣,小到像不小心甩上去的纤细墨点,一点点,在腹肌因为用,力充,血而鼓起来时,那颗小痣就会被埋在浅浅的阴影中,林格悄悄给它取名为塞壬的眼睛,因为林格想为林誉之亲吻时,总能感觉那个小痣像温柔的注视。
她没有同林誉之提起这点。
时至今日,兄妹俩之间的冷战和争吵仍旧和之前一样,在见杜静霖之前,林格威胁林誉之,不许把俩人之间的关系讲出去,否则连兄妹都没得做。
“断绝兄妹关系”六个字,林格几乎是脱口而出,林誉之面色却冷下来。
“你不喜欢,我就不说,”林誉之顿了顿,又笑,“格格,你终于知道怎样威胁人了。”
林格说“我不知道。”
她不想承认这点。
比起来爱人,情人,兄妹才是她们之间最稳固也是最重要的一层关系。
“你也不用说这些话故意惹我生气,”林誉之说,“妈让我照顾你,那就是我的责任。你若是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