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沮丧地说,“好难哦。”
孟遥清放下汤碗,将黏在她脸颊的微微汗湿的发丝捻开,“我觉得你可以先好好休息两天,等精神好了再继续复习。”
岑柠瘪了瘪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又听他说,“你现在补习班的课那么满,每天睡那么一点时间,大脑负担很重吧也不是让你这两天摆烂不学,只是建议你减少一两节补习班的课,晚上回去早点睡觉,养足精神。”
“嗯好吧,那这两天我先不去补课了,做完作业就睡觉吧。”她晃了晃腿,在无意踢到孟遥清的鞋尖后顿了一下,然后又轻轻撞了两下。
在孟遥清反过来碰了碰她的鞋尖后,她立刻倒打一耙地嚷嚷起来,“你故意踢我”
孟遥清还一本正经地和她辩解起来,“明明是你先故意踢我的,踢了好多下,我才碰了你一下,好轻的一下。”
岑柠佯装听不见,把脑袋埋进臂弯,蛮不讲理,“不管,你就是故意踢我了踢痛我了。”
孟遥清一听就知道她又要使唤自己做什么了,同样趴在桌上,叩了叩她耳边的桌面,“所以呢你想让我怎么道歉”
他清亮的声音和沉闷的叩叩声一同敲击着岑柠的耳膜,微弱的震感像是被水蜘蛛爬过的水面一样荡开涟漪。
岑柠侧过头,脸颊刚才闷在臂弯里,被热得有些发红。
在注意到他也趴在桌面上,正好与她四目相对以后,她明显怔了怔,瞳孔微微放大,但很快又恢复寻常,甚至还往他那边挪动了一下。
仅仅是挪动了一寸的距离而已,两人的呼吸就交缠在了一起。
孟遥清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染上薄红的面颊下,血液似乎逆流而上,顺着毛细血管正冲击天灵盖。
他浑身僵着没敢动,看着岑柠长而翘的睫毛颤了又颤,某一个瞬间,他很想伸手,用指腹去感受她的睫毛在他皮肤上扫掠。
莫名其妙的念头,他分神想道。
“你上次说可以找你突击补习,现在还作数吗”
她的唇瓣开开合合,孟遥清隐约能看到她嫩红的舌尖在口腔里活动,偶尔贴着唇瓣内侧轻舔一下唇肉,他甚至能看到她的舌尖粘连着一丝殷红的唇釉最后隐没在黑暗里。
变态么他,为什么要注意这种事情。
他垂下眼帘,嗯了一声,平静地答,“可以的,你定时间和地点就可以。”
“那你周六有没有时间”岑柠想了想,“我家附近有一家新开的咖啡馆,都是小包间,点心看起来挺好吃的要去吗”
“去。”孟遥清掀起眼皮,瞳孔的颜色被窗外透进的阳光照得浅了一点,像是被水晕开的墨,分明的边缘变得模糊又柔和,“你发定位给我就好。”
岑柠莞尔,“好耶,又白嫖到孟老师了。”
被白嫖的孟遥清“懂了,咖啡和点心也是我请你吃是吧”
“不是”岑柠企图拯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表情认真,“这个当然是我请客啊我才不会那么小气吧啦的”
她的脸颊鼓起来,孟遥清一时没忍住,戳了一下她的腮帮子。
岑柠蓦的噤声,讶然地看向他,支支吾吾的没再说出什么话来。
但也没把他的手拍开。
孟遥清便得寸进尺地将整个手掌都贴在了她的脸颊上,揉面团一样揉着她面颊的软肉。
“别太过分了你这家伙”岑柠颇为怨怼地小声嘀咕。
他笑意渐深,浅浅的梨涡时隐时现,放软的语调和刻意拖长的尾音听起来很像是在撒娇。
“让我收点补课费嘛”
午后的阳光里,两人的影子投射在桌面下,紧紧贴合在一起。
周六。
岑柠选的咖啡馆坐落在社区居民楼里,馆内装潢简约而温馨。
她预约的是个四人包厢,整体是暖橘色调,原木方桌挺大的,能同时放上很多书和点心。
孟遥清进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放了好几盘小蛋糕,岑柠正在品尝店里的招牌开心果奶盖拿铁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