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点着地图上一处地方,正是西北天河沙漠。
乔逢雪点点头“既如此,今日李公子好生休息,我们明日便出发。盯着玉壶春的人不在少数,我们一动,其他人也会跟着动,还要快才好。”
李凭风颔首,笑言一句“我今天算是服了”,便站起身。
此时,商挽琴早已不动声色地挪到了乔逢雪身侧。那只追龙铃要是真能感应到骨牌,那她脖子上挂的这块岂不是危险还是和乔逢雪挨近点儿,来个混淆大法。
因为抱着这种想法,她和乔逢雪站得很近。
李凭风看了一眼,忽然说“商姑娘,我的请求一直不变,何时你改了主意,只需与我说一声。”
商挽琴一愣“什么请求”
李凭风对她微笑,艳丽的眉眼如夭桃绽放,又带着栀子花般的浓香。
“自然是求娶的请求了。”
哗啦
乔逢雪站了起来。他的椅子重重往后退去,发出响亮的声音。
“雪寒,”他不笑了,“带李公子去客房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合心意,就立即调整。”
李凭风转过身,轻笑一声。
“护得真紧啊,这位表兄。”
江雪寒带着那两人去了一处院子。
李凭风一路无言,忧郁静默,最后看了屋子,才客气了几句。
“人说江南园林移步换景,见了玉壶春,方知不假。住在这样的地方,我再不能够不满意。劳你费心带我们过来,江楼主。”
刚说完这句,李凭风忽然摇头“失言了,该称江护卫。可惜可惜。”
江雪寒听他一句叫错,心里起了刺拉拉的不舒服,又听他这么说,不禁追问“镇鬼王何出此言可惜什么”
李凭风和气地说“没什么,我不过可惜江护卫一身才华,乔门主却看不到。”
江雪寒本能道“门主何曾”
“打个赌吧。”李凭风说,“这次去天河沙漠,乔门主不会带上江护卫。”
江雪寒一愣。
他想追问,但不知道这位镇鬼王是不是故意的,当他才要开口,那位贵人就走到了一旁,欣赏雨中的石榴树,那名叫李恒的护卫守在他身侧。他们都背对着他,也再不看他一眼,好像完全对他失去了兴趣。
如果他还是“一门七楼”的楼主之一,镇鬼王会这么无视他吗江雪寒不禁有了这个念头。
什么王爷不王爷他烦躁地想,大周皇室都只剩个架子了,还摆什么谱但各地还是承认大周皇室的地位,也会以得到官职为荣。“世代簪缨”,簪的是什么缨还不就是那大周名头的缨
听说,镇鬼王早已控制了朝政,赐予谁官职、剥夺谁的称号,都是他一句话
所以说,这种贵人为什么要再三求娶商挽琴真要是想和玉壶春联姻,门中多少女弟子
还有,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肯定不可能门主看重他,他心里都明白,绝不会上这种挑拨离间的当
但如果,能够搭上镇鬼王的线,多一条路
江雪寒盯着那院子。他退后两步,关上院子门,刻意放慢了动作;他好像在等待什么,因为他想起上一次在落月山庄,镇鬼王曾经流露出想要挖角的意思,但直到他完全关上小院的门,那道背影都只是背影。
那护卫李恒给镇鬼王撑一把伞,而江雪寒在院子外,自己撑一把伞。他们的伞是描了金的,勾勒出栩栩如生的花草,那些线条隐约还像一条龙;江雪寒的伞是金陵最好的铺子卖的油纸伞,但和那把伞一比,还是像灰尘一般不起眼。
两把伞,两个世界。
江雪寒猛一下转身,听见内心痛苦的嘶吼。
少爷,如果你是门主
江公子人品贵重、前途无量,他日必登高位
高位,高位,什么是高位那高位在玉壶春里,还是在朝堂之上,他要去哪里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