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六辙应了一声,迅速跑去厨房。
周正到了房间,坐在书房里,平静了一会儿,便铺好纸,拿起笔,认认真真的练字。
不知道写了多少个字,周正放下笔,轻吐了口气。
坐在桌前,轻轻擦了擦头上的汗,脑子冷静下来,他开始思索事情。
魏希庄抓了杨七少,就等于掐住了盐课上下的七寸,想要稳妥的,安全的获得回报,必须要计划周全,缜密,不能有一丝破绽,还要防止他们报复。
周正倚靠着椅子上,默默的盘算着。
……
第二天一大早,周家三父子正在吃饭,周记的一个伙计急匆匆跑了来,一脸惊慌的道:“东家,不好了,我们周记,工厂都被顺天府查封了,铺子被关了,人也被抓走了……”
周正眉头一皱,而后道:“没事,他们就是伙计,我让人去救他们出来,这几天你们先休息,俸禄照给,不用担心。”
这伙计也是知道周正神通广大的,神色稍缓,带着僵硬笑容道:“谢东家。”
这伙计一走,饭桌上的周方就看着周正,烦躁的道:“早让你不要经营那些,你非不听。”
周清荔却不在意这个,看着周正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魏希庄抓了杨七少,传的是满城风雨,一些人紧张无比,周清荔自然也是知道的。
周正放下手里的稀饭,道:“我在等他们开价。”
周清荔听着周正的话,隐约会意,道:“谨慎一点,他们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也不是朝堂那些人,他们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周清荔宦海二十多年,虽然位置不高,但见识的阴暗,龌龊实在太多。
周记被封,周正也算有预料,点头道:“我这几天就在府里,哪都不去。”
周清荔看了眼周方,道:“你也留在府里,不要外出了。”
周方自去年从山东回来,就有些郁郁不得志的寡欢,闻言倒是没有在意,闷闷的点头。
吃完饭,三人便各自回房,周正继续看书,练字,心无旁骛。
胡清郑没有真的来押他去都察院上班,外面的人都被挡驾,周正是难得在府里专心致志的做他喜欢的事了。
周记被封,影响远没有周正在府里表现的那么平淡。
周正在都察院的同僚,胡清郑,田珍疏,郑守理等人都暗惊,纷纷派人询问周正,是否要他们出手。
待他们查明白,顿时感到棘手,这次是顺天府高层亲自主理的,不是那些低级官吏,即便是监察御史也无可奈何。
魏希庄听到后直牙疼,如果是以往他还能仗着姓魏去护着,现在他躲还来不及,哪能露面。
同时更知道,这是一些人的警告,是冲着他去的。
再有了周正的通知,魏希庄压着怒气,躲在一家民宅里不露头。
不等下午,似乎是终于有人发现杨七少被掉包了,锦衣卫忽然发生巨大变动,与魏希庄有关的人全数被派出了京!
到了晚上,顺天府再次做出命令,全城禁止销售周记的产品,见一个抓一个!
京城风声鹤唳,几乎凡是与周正,魏希庄有关的事,全都遭到了打压!
到了第二天,胡清郑,田珍疏,郑守理三人被停职调查。
第三天,周正,魏希庄还没露面,周氏牙行一早就被封了,上官勋在来京的路上被刑部的人抓走。
第四天,万千椫再次出现,敲响了周府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