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折连着几晚没能睡好。
那天白涧宗收了u盘以后,第二天竟然没说什么,燕折以为他没看,就没在意。
结果第二天晚上,好日子开始了。
他先是半睡半醒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迷迷糊糊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坐起来定身一听,声音竟然还在。
他吓得要死,以为房间里有老鼠,连忙跑出去找白涧宗
结果不仅被嘲讽胆小鬼,还被白涧宗冷漠无情地拒绝帮忙,说自己的房子里不可能有老鼠。
清晨,他顶着黑眼圈起床了。
第二天晚上,又是同样的情况,只不过这次窸窸窣窣的声音变成了女鬼若隐若现的咯咯笑声。
燕折又吓了一跳,这次反应过来了,循着声音找到了藏在壁画后面的音响。
麻蛋。
白涧宗一连播放好几天,专挑他睡着以后。
确实是不孤单了,单听鬼片声音、没有画面反而更有想象空间。只感觉床尾有人,衣柜有人,床底也有人。
就连洗脸的时候都不敢闭眼超过一秒,生怕一睁眼镜子里有鬼。
幼稚的报复心
天气越来越热,但因为受伤,燕折都洗不了澡,晚上还要被白涧宗播放的音频恐吓,简直绝了。
一直到第十天,伤口的痂终于脱落了个七七八八。订婚宴将近的同时,他明天也要去练散打了。
白涧宗还在公司没回来,燕折单独吃了顿清淡的晚饭
不是他不想叫外卖,而是没哪个配送员愿意骑着电驴爬环山公路,绝对不是他怂白涧宗。
吃完饭他立刻洗了个澡,感觉都能搓出泥儿来。
好在没有,有空调在,皮肤光洁如初。
这会儿太阳刚落山不久,夜色一点点地吞并山庄,晚风吹得很凉爽。
前几天因为不能洗澡、怕出汗,燕折一直没出过这栋房子,今天终于解放,总算能出去散散步了。
他还记得那天给自己送粥的阿姨,想来山庄里应该有工作人员,只是住在别处。
他随机选了条自己从未走过的小道,果然看见了其它建筑。
一栋很具有西方古建筑韵味的两层小楼出现在眼前,周围是一片人工草坪与小花园,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某人还在公司辛苦工作,燕折拍了张照片过去。
我能进去看看吗
微信一片沉寂,白涧宗没回,只有“正在输入中”的提示闪现一秒,快得仿佛是幻觉。
燕折只当他应允了。
房子正门关着,他下意识抬起手,“叩叩”敲了两声。
他咕哝了句“都怪你天天说我蠢,真变蠢了”
谁料话音刚落,门竟然真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握着门把手,看到燕折时微微一顿,欠身道“燕少爷。
燕折一愣“您是”
对方笑着说“我是这边的管家白志吉,您要是不嫌弃,叫我吉伯就好。”
dquo”
问完他就知道自己又犯蠢了。
作为管家,山庄住进来了新人都不知道,那还当什么管家
但白志吉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您住进来的第一天,少爷就说过您会是山庄的另一位主人,见您如见他。”
“”燕折可耻地脸红了。
虽然猜到白涧宗是作秀给别人看的,但心里难免还是产生了一些异样。
“何况我怎么会没见过您”白志吉只当年轻人忘性大,笑道,“您忘了以前您偶尔来山庄留宿的时候,管家也是我。”
燕折瞳孔一缩,等等,好大的信息量
白涧宗不是很讨厌原主吗,原主怎么会有在山庄留宿的经历
白志吉感慨道“那时候您还小呢,大概只有十四五岁,个也不高,特别瘦,实际看起来只有个十岁左右,少爷像是把您当弟弟照顾了。”
“有次散步散累了,少爷就抱着您坐轮椅上回的家,还叫我给花园里多安置些驱蚊仪,您忘了”
那时候白涧宗已经出车祸了,但最初那几年并没有如今这样阴郁。
“”
燕折一时愕然。
难怪白涧宗知道原身蚊子过敏,难怪对他的容忍度好像要比别人高一些,难怪坐着轮椅抱他那么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