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年娇信誓旦旦地发誓,说才女人设一点儿也没有暴露,也是这样的语气
年二哥忧愁地看她一眼,却没有什么办法,平日里,多多探听京城的消息就是了。
他手下还有个阿保呢,阿保前些日子回了郭络罗家一趟,叫老夫人激动得喜极而泣,如此一来,郭络罗氏日后将会向着谁,无需再多言。他可是听说了,宜妃发了狠地制止九爷同八爷来往,而今哥俩断了联系,直至八爷领了钦差的身份下江南,他也没有听说九爷同八爷和好的消息。
而今四妃之二的宜妃,惠妃,都对年家抱着善意,德妃就不用提了,她本是年娇的婆母。年羹尧自认妹妹若是进宫,绝不会受到之前那样的委屈,再说了,妹妹最大的护身符可是四爷。
年羹尧方方面面思虑了一通,放心地走了。
离京前的御书房奏对,年羹尧依旧跪着听,李德全依旧劝说了许久,才劝得新晋年将军站了起来。
皇帝笑着勉励他了一番,年羹尧仔细品读,察觉到了丝丝变化若说原先万岁把他视作忠心的臣子,而今,态度更为亲昵,竟有些把他当做子侄看待的意思。
年羹尧全然摸不透这样的变化是因为什么,他想了又想,好像最近也没立下什么功劳。
难不成隆科多又作死了
打死也想不到原因出在自家大哥身上,年羹尧意气风发,第二天一早,领着粮饷奔赴四川。
同一时刻,圆明园的天地一家春。
瞧见福晋跟前的方嬷嬷来临,钮钴禄格格的脸霎时白了。
方嬷嬷对她笑得很是客气“福晋有请,您随老奴走一趟吧。”
在王府,福晋手眼通天,如果她想查,后院的一切就没有她不知道的;而今来了圆明园,钮钴禄氏不觉得福晋的手段,与往日有所区别。
她紧抿着嘴唇,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福晋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听说你在给四阿哥启蒙。”
钮钴禄格格“扑通”跪了下来。
按理,这是极大的逾矩,唯有侧福晋以上的位份,才有资格插手阿哥的启蒙注意,是“插手”,而不是“管教”。一旦启蒙到六岁,小阿哥就要搬去前院,不再和他们的亲娘住在一起,雍亲王府的李侧福晋与阿哥,就是很好的例子。
也就是近些年,京城的风气大不相同了,加上雍亲王府的情形有些特殊,放在康熙早年,钮钴禄氏格格的身份都没资格抚养阿哥,更遑论启蒙
钮钴禄格格低下了头,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是她心急了。
她面容诚恳“是奴婢的错”
然而福晋教训的重点,不在于她的逾矩,而在于她的做法。
福晋训斥道“四阿哥不满两岁,正是玩乐的时候。就算皇室对小阿哥的要求高,也没有叫一岁半的孩子读书的道理。你这是在做什么揠苗助长也不是这个助法”
钮钴禄格格脸色泛白,她匍匐在地,丝毫不敢反驳一句。
最后,福晋对她说“回去好好反省。我念你劳苦功高,原本七日的禁足,缩减到日,你可有意见”
钮钴禄格格颤着声音“奴婢不敢”
福晋收回看向她的目光,淡淡道“也是我思虑不周全。”
“你养着两个阿哥,到底精力不够,回头我会和王爷提上一提。宋格格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从前有过生养的经验,想必她能将四阿哥照顾得很好。”
闻言,钮钴禄氏蓦然抬起了头。
她原先苍白的脸色变得惨白,福晋这是什么意思
不把耿氏的五阿哥给宋氏养,反倒要换她的四阿哥
就算她清楚地知道,皇家都有换养孩子的传统,万岁的后宫里头,早年间,换孩子更是屡见不鲜。老一辈的人都说,这样的做法能够缓解幼儿夭折,促使人丁兴旺,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命运,有一天会降临到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