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卡洛斯瞥了他一眼,“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知道这些并不是因为别人告诉,而是因为我不是个傻子”
马克警长选择了重新闭嘴。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金光之王与永恒寂静很不对付,当一个城邦选择了永恒寂静做主要信仰时,它就会被金光之王舍弃,从外人来看,就是城邦逐渐没落。”卡洛斯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所以萨尔瓦多的信徒几乎不会集聚,因为聚集也意味着会面临来自城邦上层的清剿。”
他用力将面前的架子推向了马克警长,在对方为了借住架子不得不狼狈后退的时候,吐出了最后一句“佐伦堡的根结不在执政官也不在贵族,换一百个也不会起效果,你们压错码了,蠢货。”
马克警长用双手撑住滑过来的文件架,面色狼狈地看向卡洛斯,强自争辩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猜测,并不代表着真相”
“所以说”卡洛斯打断了他,“你蠢。”
马克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疯了,被接二连三的评价为“蠢”,但他第一反应已经不是生气,而是发自心底的恐慌。他好像回到了求学时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光,每当答不上来时,就会有一种手足无措的窘困。
“永恒寂静的教义强调守秘,原教旨主义的教派甚至会要求信众将嘴巴缝上以示决心。”说到这时,卡洛斯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厌恶,“也因此,萨尔瓦多几乎变成了阴谋诡计的见证者,被无数心怀鬼胎的人信奉。”
“祂的信徒之所以会在佐伦堡蔓延,也是因为贵族议会那群家伙想要实质上抢夺属于那位小姐的资产,却互相信不过吧。”
“想要成为萨尔瓦多的信徒,首先要共同保守一个秘密。”青年依靠在架子上,神情似笑非笑,“明明只是保密一件糗事或者八卦就能完成的简单仪式偏偏被一群心怀鬼胎的家伙变成了作奸犯科的借口。贵族们都害怕其他人不去遵守不与那位小姐联姻的约定,势必要让所有人都成为共犯。”
“比如说,一起杀个人。”
最后一句出来时,马克警长身体一僵。
“当然,只杀一个人肯定不够。”卡洛斯继续说道,“他们会不断地拉人下水,这才导致了佐伦堡的永恒寂静信徒达到了无法处理的数量”
“二十年前,他们杀了一个深夜出门的平民。”像是无法忍受一般,男人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一人一刀,一共六刀,最后将他的右手砍了下来,作为见证。”
“后来,他们如法炮制,将城中半数以上的官员都变成了自己的同伙。”
“也包括你”卡洛斯挑眉。
“是包括了整个警局。”马克警长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不想加入的,但如果不加入,我只会和菲利普一样,成为躺在菜板上的肉。”
“菲利普”卡洛斯双手抱胸。
马克警长沉浸于自己的情绪,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听他说道“第一刀下去的时候他很疼,第二刀就顺了很多,第三第四刀是连着刺的,下第五刀的是汉娜,因为菲利普叫得太惨了,所以怎么也刺不好,最后一刀是执政官,他是菲利普最好的朋友,他刺得那么狠那么快”
“他杀了菲利普”卡洛斯循循善诱。
“他割断了菲利普的脖子。”马克警长眼神发直,“所以他是执政官。”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房间里没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