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文鹤回头看向身边,然而刚才那道人影早已消失。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只得沿着最后看到的方向追去。可先前他被那石像和喜袍搅得浑身灵力紊乱,没走几步,便手软脚软地靠在了一旁的树上。
梅文鹤低喘了一阵,只得先翻找出自己身上的灵药,随意往口中填了一粒“早知道就去当剑修了,医修简直毫无用处”
“”
另一边。
沈映宵此时早已被石像带着,走出很远。
随着大肚石像离开那座城镇,没了头顶大阵对修为的压制,沈映宵浑身一轻。
可还没等灵力自如运转,他身上交织的红线便已经彻底成形。
而这身诡异的喜袍,虽没继续压制他的修为,却强行带动着他体内的灵力流转起来。
那流
转路径,
并非正常的呼吸吐纳,
反倒格外注重丹田与小腹,简直像在安胎一般。
“”沈映宵脸色一黑。
丹修的主职虽不是治病救人,但毕竟与医修有相通之处。再加上各种小世界千奇百怪,因此从前,沈映宵也曾经客串过医者,为一些想要孕育子嗣的女修诊过脉,安过胎。
总之,沈映宵总感觉喜袍此时对他做的事,和他为那些女修做过的事极为相像。
只是和那时的温养不同,此时这石像更像是在强行把他的力量,全部输送给丹田中央的东西。
好在魔种并不在沈映宵体内,如今那个位置,只有他自己的元婴。
因此除了灵力一直按陌生路径运转,有些别扭,倒暂时没有别的大碍。
“若是魔种真的侵入了我体内,那我现在的身体,整个都会变成它的肥料。”沈映宵对剑灵道,“但我又不可能真的把它生下来,只能缓和它那污脏的浊气罢了,所以它到底想抓我去干什么”
剑灵懒得在这种事上动脑,它跟着沈映宵想了一阵,果断放弃思考“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映宵“”
在一人一剑好奇的推测中,石像带着沈映宵越走越远。
或许是快到目的地了,忽然头顶一块红纱盖下,挡住了沈映宵的视线。
这东西和身上喜袍的材质极为相像,沈映宵头部的灵力立刻受到干扰,那种最近常有的昏沉感,又渐渐泛起来了。
沈映宵很想烦躁地晃一晃头,把这东西甩下去,然而卡在唇边的石环,却让他无法寸动。
嘴没法说话,神识倒是没闲着。
沈映宵对剑灵道“我怎么觉得近来遇到的东西,不管是毒还是阵法,全都很喜欢先压制住别人的神智,就像下手宰杀要前先让猎物失去反抗之力一样。”
剑灵说出了他没说完的话“一点也不光明正大,一看就是阴险小人不过话说回来,主人你也炼过不少类似的药物吧。”
沈映宵“我只是用它们研究。啧,你能不能记点有用的东西。
他想瞪剑灵一眼,视线却被那盖头般垂落的红纱悉数挡住。
他只得不再跟这把话多的剑计较,安静阖眸,保持着最底层的清醒。
同时暗暗想剑灵有一句话倒是没说错,那幕后之人的确怪阴险的。
先前客栈的小二告诉他后日镇上有祭典,紧跟着青竹又点破了后日恰好是鬼节,他便总觉得要等到了鬼节,才会真正出事,因而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觉得只要是后日之前,都还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