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将本体接过,但手离本体越近,背后的幽幽寒意就越强。
“”沈映宵不知为何有点发怵,最终,他像嫌弃本体身上的土屑似的,并未把人抱过来,只装模作样的上手看了看。
然后随意道“镇兽塔的小机关罢了。离塔后找点灵气压制住,自会慢慢好转,无需多虑。”
凌尘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一松。
虽仍旧对这个丹修有些警惕,但凌尘的确信任他解毒和压制浊气的能力自己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那枚种入体内的掺毒魔种有多难缠,凌尘体会最深,但在银面人的压制下,他如今已经能自由在外行动。
既然如此,丹修说映宵身上的问题不算严重,应该也不是虚言。
旁边,沈映宵装模作样地看完诊,总感觉如果自己继续待在这,恐怕又会被自己那好师弟出其不意、一剑捅心。
暗中观察片刻,发现在“银面人”从天而降之后,戚怀风的确没有继续泄密的打算。沈映宵于是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去。
很快,在一团药雾的遮掩下,他把分身放回本命洞府,神识则悄悄归到了本体当中。
凌尘看着银面人离去,并未阻拦。尽管觉得在这种诡异的地方一同行动更好,但他还记得自己好像是这个丹修的人质,怎么也没有管束绑匪去向的道理。
想了想,凌尘看向戚怀风,记起一件事“你刚才有事要同我说”
“”戚怀风沉默片刻,平静开口,“只是想问一问师尊,这些时日身在何处。”
凌尘倒也没瞒着他,简单道“我动身去结侣的前几日,有人对我下毒围捕。他们得手之前,银面人忽然出现将我带走,之后我便一直留在他的洞府解毒。”
戚怀风“”如此之巧,你就不疑心是那个丹修自导自演
他本想这么说,可看看因银面人念头一动而失去意识的沈映宵,又想起那个神出鬼没的丹修,只得抿了抿唇,将想说的话咽下。
只隐晦提醒道“修真界实力至上,靠什么都不如自己的修为。”
凌尘从前总拿这话教导徒弟,没想到如今竟被戚怀风反过来说教。
他并非那种完全不容徒弟忤逆的人,何况这事也确实是自己的错,凌尘低低叹了一口气“
的确,若那时我修为在合体圆满,即便中毒,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人追上。”
戚怀风“”
谁跟你讲这个了,我是让你别再把修为渡给那个心怀歹意的丹修。
在凌尘座下多年,戚怀风多少也对这位看上去清高冷淡的师尊有所了解。
他只得隐忍地闭了闭眼,试探着把话说得更明白些“近来四处异状频出,我们身边也难免会有心怀叵测之人,师尊定要小心辨别。”
凌尘前不久刚听大徒弟说了宗主之事,如今又听小徒弟提起。
想起那个师兄,他眼里冷了几分“他早些年便是那般模样,只是我未曾想过他竟至今也毫无悔改怪我先前没提醒你们。”
戚怀风“”
他哪个他,师尊在说谁
莫非是宗主
凌尘竟然能看出宗主有问题,这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可既然连宗主都看出来了,为何偏偏看不出银面人对他别有用心
沈映宵一边继续晕着,一边竖着耳朵偷听一旁的谈话。
发现戚怀风的暗示始终传达不到,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又嫌弃“师弟暗示的也太隐晦了,这么说话谁能听得懂。”
剑灵“”可我怎么觉得他俩沟通不畅,你师尊问题更大
沈映宵欣慰完,却又有些不满“先前我问师尊他这段时间身在何处,师尊只对我说有事处理,让我不要多问我可是他座下首徒,他为何只对师弟说实话。”
剑灵“大概是怕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