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樾的心,因这一幕再也无法遏制地剧烈跳动,但他只能死死攥紧双拳,怕自己控制不住,拥抱她。
他抿紧双唇,眉心肌肉因紧绷而鼓起,平静的表面下,波涛澎湃汹涌。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得骇然。
白皎目光一转,落在萧金宝身上,按照此时情况,她认识的也只有一个萧金宝,后者感觉到她如有实质的目光,吓得伏在地上,两股颤颤。
白皎“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萧金宝一起闯进我家”
她手里的匕首闪着湛然冷光。
剩下的山匪早被这血腥画面吓破了胆,本来群龙无首,忽然听见萧金宝的名字,猛然惊觉一切都是因为他
一个大胆的匪徒趴在地上哀哀求饶“饶命啊我们是浮梁山上的山匪,是萧金宝,萧金宝他跟我们说他村里有个模样漂亮的小寡妇,手里攒着不少银子,也是他也是他领着我们闯进来的”
他一口气把事情经过交代清楚
有他带头,其他人也回过味而来,纷纷指认萧金宝,好一个大型控诉现场。
他们心头怨恨,如果不是萧金宝,他们现在还在山上做土匪,而不是现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一双双眼睛凶神恶煞地看着地上的胖子,如果不是身体不行,他们恨不得扑过去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萧金宝哪见过这场面,登时吓得脸色惨白,跪地磕头求饶。
白皎看向陆樾,眼睫微垂,半遮半掩间露出茶色明眸,眼里却无一丝怜悯与同情。
一边轻轻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屋子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强势碾压,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
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临死前的绝望与恐惧,宛若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落下。
萧金宝此时已是惊弓之鸟,稍稍听见动静,他吓得拔腿就跑。
陆樾拧紧眉头,脚下只是轻轻一踢,长刀迅疾迸射,发出猎猎破空声。
众目睽睽之下,锋利的刀尖摧枯拉朽般捅穿萧金宝,他只觉心口剧痛,下意识低头,雪白的刀锋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寒芒。
他脑袋猛地仄歪,硕大体型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汩汩鲜血流出,死状格外凄惨。
其他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什么声音也不敢发出,心头像是被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宛如地狱修罗在世
他们被陆樾的狠辣手段折服,一个个似鹌鹑般老老实实。
与之相比,女儿身又容貌娇柔艳丽的白皎就显得柔和许多,他们齐齐看向白皎,鸭子一般伸长了脖颈,眼里满是哀求和希冀“小姑奶奶,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不敢了”
这个杀神明显心悦这位姑娘,方才更是在乱阵之中保护她,这般想来,她的话对方肯定会听一些。
而且,女人家心头最软。
所以一群人羔羊似得求饶,哭着跪求她,如果不是白皎露出明
显的厌恶,怕是已经有人膝行着爬到她脚边,只求这位姑奶奶绕过自己。
白皎淡淡瞥了眼“那就不杀你们,我也不会报官。”
一群人霎时欣喜若狂,喊道“姑奶奶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忘”
打死他们也不会想到,他们以为的心软女子,才是刚才一切的主使者。
萧金宝是萧山村人,又屡次三番惦记她,不是为了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白皎怎么可能留他到现在,现在任务完成,工具人大可舍弃不用。
白皎慢悠悠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从抽屉里拿出瓷瓶,里面倒出一堆黑色小药丸,指着它说“这是我特制的毒药断肠穿心丹,你们吃下去之后,要是没有在定期时间内拿到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肠穿肚烂而死死后尸体都不会存在,化为一滩血水”
山匪们听罢,纷纷面露惊恐。
白皎视线游弋,柳眉一挑“怎么,你们不愿意要是不愿意,就跟他作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