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孟楼眼中,就是赵氏明明是自由身,却要跑到这里来当牛做马,说到底都是为了他
奈何家有悍妇,他回应不了这份感情。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外面的人多送好一些的饭菜,如此,一家人吃不完,赵氏也能吃好点。
随着家里渐渐被清理出来,赵氏的活计变了,她需要给一家子做饭洗衣,因为人太多,事情繁杂,偶尔还要被人嫌弃,挨骂也是常事。
赵氏从来不抱怨。
孟楼不好明着嘱咐儿子儿媳不要欺负她,只将歉疚放在心里。这天他从外面喝了酒,回来时刚好碰见赵氏在擦大门,此时天色已晚,四下无人,加上喝了酒有些冲动,他忍不住握了一下赵氏的手。
触手冰凉,手指细得仿佛只剩下骨头,孟楼心中怜惜更甚“辛苦你了。”
赵氏试图抽回手,却因为他握得太紧,抽了一下就放弃,低下头道“只要能够守在老爷身边,能够为老爷分忧,我就满足了。”
孟楼心下感动“放心,困难只是暂时的,以后我不会亏待了你。我已经在想法子了。”
既然孟深不仁,就别怪他不义。兄弟两个都活着才分家,如果只剩下一人,那所有的东西自然都是活着的那个人所有。
赵氏心中一动,没有多问。因为她忽然想起来,孟楼刚搬来时,天天在家里,最近的三四天却几乎每天都喝醉了才回。
“老爷,我不在乎您是否富贵,在乎的只是您这个人。”
她没有提女儿,没有道歉,平时都在刻意弱化这些事。
孟楼喝多了酒,脑子不太清楚,也没想起来刘红月给自己闯的祸。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道“等着”
一句话落,他醉醺醺穿过院子往里走,进了正房后,忽然里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原来是胡氏发了脾气。
“天天喝得这么醉,我看你是想醉死,破罐子破摔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住在这个破院子里你满足得很是不是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废物,当初什么也不会嫁给你别嬉皮笑脸,滚出去醉醺醺的,想熏死我吗”
大门打开,孟楼被推了出来,踉跄几步后狠狠摔在地上,里面的胡氏动作一顿,又想着男人摔倒是手和膝盖先落地,应该没有大碍,憋着一口气狠狠甩上了门板。
孟楼背对着门,也不知道胡氏权衡过后才关门,只认为她是不顾自己死活,连他摔了也不管。当即心中又恨又气,还觉得悲凉无比。他因为喝了酒,脑子昏昏沉沉,几次想要爬起身都重新摔了回去。
赵氏已经回房换了衣衫准备睡觉,从小窗看到外面的动静,刻意停了一会儿才过去扶人,语气担忧无比“老爷,您怎么在这里摔了我去给您叫门”
她装作不知道人是被胡氏赶出来的,起身作势要敲门。还没站直身子就被拽住了,孟楼抬起头“别别打扰夫人了。”
他到底还是不好意思说自己被赶出来的事。男人都要面子,尤其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更是不愿意暴露自己被人嫌弃的事。
赵氏迟疑了下“那老爷去我房中歇一会儿,我给您上药”
大晚上的,孟楼也不好出去找地方住,花钱不说,还会被人笑话。不出门就得去边上空着的屋子里住,里面什么都没有,到处硬邦邦的,没法住人。
“好”
赵氏的屋子很小,床上的被褥都挺朴素,但却特别干净,带着一股独有的馨香。这味道和胡氏那浓郁的香味不同,闻着特别淡雅。赵氏将他扶到床上坐好,就转身去找柜子里的药膏。
从出了事后,孟楼这几个月身边只有胡氏,本身他是住在大舅子府上,夫妻亲近时他都得小心翼翼。他本就贪花好色,不然也不会再养着那么多的女人,此时看见赵氏纤细的腰,忍不住心猿意马。
等到赵氏拿着药来给他涂伤,除去衣物后,屋中气氛暧昧,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两人滚做了一堆。屋中烛火随之熄灭。
等到胡氏打开门,发现男人已经不在,再一看各间门屋子里烛火都已灭了,便以为男人去儿子的房中挤了挤,便放心回去睡觉。
孟楼本来打算完事后就到小儿子的房间门睡觉,结果睡得太沉,醒来时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他顿时吓了一跳,来不及跟赵氏打招呼,抱着自己的衣衫就往外跑。
刚刚跑出门,就遇上了出来上茅房的胡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