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问。”
阎清欢憨厚笑道“江公子,你正对面坐着谁”
江白砚“陈澈。”
阎清欢扼腕叹息“那是个黑色的木柜子。”
施黛默默抬眼,恰好与江白砚对面的陈澈对上视线。
被确诊为黑色木柜的陈澈
施黛扶额“江公子阎公子醉了,你多担待。”
“这叫微醺。”
柳如棠为阎清欢再添上一杯“继续继续,今夜我送你回家。”
阎清欢毫无被哄骗的自觉,乖巧应道“多谢前辈”
在他不远处,宋凝烟意识不清,对月吟诗。
白轻坐在上席,朦胧醉意里,一边笑,一边用自己设阵的灵线翻绳玩儿。
原来这就是大人与酒的世界,目睹来龙去脉,施云声觉得很吓小孩。
施云声一言不发,抱紧手里的甘蔗汁。
江白砚轻揉眉心。
方才生出的诸多困惑尚未消散,酒意上涌,令他更觉心乱。
这种意乱,是否全因喝了太多酒
施黛咬一口水晶龙凤糕,观察他的神色。
看起来不太舒服,脸色很差,耳朵绯红,眉头轻微锁着,神情阴郁。
他喝了酒,觉得难受吗
“江公子。”
施黛不喜欢把疑问憋在心里,惯于有话直说“你如果醉酒不舒服,我可以先送你回家。”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江白砚能因担心她受冻,特意背她走完小半个长安,施黛自认有点儿良心,这种时候,理应对他多加关照。
总受江白砚的照拂,她都不太好意思了。
心念芜杂,江白砚没有逗留的心思。
而且在玉露白的作用下,他感到头昏脑热。
耳朵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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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砚本应拒绝她的陪同。
话到嘴边,却在舌尖浑然一转,成为天差地别的意思“多谢施小姐。”
像入了魇。
酒后的感觉堪称奇诡,坐在椅上还不觉得,起身的刹那,头脑仿佛坠进沉甸甸的泥。
好在江白砚理智尚存,稳下身形,只眼睫颤了颤。
耳边响起施黛的声音,在道他醉酒不适,提前回去。
然后是一名镇厄司同僚的感慨“江白砚居然一杯倒今后如果再打不过他,就给他灌酒。”
“胜之不武,卑鄙”
另一人接话“你说,在剑上洒酒,比武时能把他熏醉吗”
“我先送他回家。”
施黛拍拍施云声头顶“你照看好流霜姐姐,别让她喝得太醉。”
施云声欲言又止,望向屹立不倒傲视群雄的沈流霜,轻轻点头。
留沈流霜和这群酒鬼单独待在一起,他也不放心。
对面位置,柳如棠挪动视线。
他们站起来了。
她在问他用不用扶。
他拒绝了。
唉呀怎么能拒绝差评,大差评
他们一起出去。
江白砚在帮施黛开门,明明醉了,是下意识的动作吗
很好,孺子可教,还能扳回一城。
柳如棠抿紧的嘴角重新上扬。
“在想什么”
沈流霜瞅她“笑得很诡异。”
白轻还在翻花绳,即将翻出长安城地形简图“万分诡异。”
“不重要。”
柳如棠生龙活虎,一扫颓败“来来来,接着喝”
今晚月色很好,清辉普照,遍地是泄银般的清光。
施黛与江白砚走出醉香楼,第四次悄悄掀起眼皮,用余光凝睇他。
其实没有很“悄悄”。
因为她立马被江白砚察觉。
“施小姐。”
他扯了下嘴角“在做什么”
糟糕,被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