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团是大昭特色点心,简单来说,是奶酪酥团。
油酥被雕出层层叠叠、宛如花瓣的形状,与奶酪相融,入口酥甜细腻,味道非常好。
她说罢抬眼,眼风上撩。
孟轲这人风风火火,打定主意要让江白砚融进家庭氛围里,无论做什么事,往往把他邀来一起。
这次给病中的施黛挑点心,想必也是。
江白砚轻勾嘴角“嗯。”
“这些是后吃的。”
孟轲捏捏她脸颊“如果先吃点心,等你喝药”
施黛登时一个激灵,想起自己某次喝牛奶后吃橘子,被酸得牙齿打颤。
沈流霜扬唇轻笑,用勺子舀上药汁“有没有力气我喂你”
施黛摇头,从她手里接过瓷碗“不用,我一口闷。”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一勺一勺接受慢性折磨,不如一鼓作气,否则就再而衰三而竭了。
她没犹豫,把心一横。
中药咕噜咕噜入口,施黛脑子里咕噜咕噜冒泡泡,好不容易把药喝完,口中被沈流霜立马塞进一块点心。
孟轲小心翼翼“感觉怎么样”
施黛皱了皱脸说不出话,低垂着脑袋,竖起大拇指。
沈流霜又拿了块糖酥给她。
“话说回来。”
缓了半晌,施黛回过神,抬起雾蒙蒙的眼“画中仙的案子怎么样了卫霄怎么判”
“顺利结案。”
沈流霜道“虞知画对罪行供认不讳,卫霄也招供了。无论他想如何推脱,客栈里的虞知画有不在场证明,锦娘一定是他杀的。人命在身,卫霄只剩问斩一个结局。”
此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被审讯时痛哭流涕,妄图把罪责全往虞知画身上推。
在场的柳如棠听罢,当即一声冷
笑“是吗我只是杀了只猫知画帮帮我别告诉其他人这些话是谁说的不会是你家养的狗吧”
得知他们真真切切看过一遍虞知画的记忆,卫霄这才满脸煞白,嗫嚅说不出一句话。
“总之,比起虞知画,他败露得很不体面。”
沈流霜耸肩“镇厄司没管他的伤,直接押入大牢,等待问斩了。”
这一人一妖残害数人,在沈流霜看来,都不值得同情。
孟轲见缝插针“黛黛今后遇上中意的人,一定要擦亮眼睛,看看他是什么货色。要不行,咱就扔。”
施敬承笑得温柔“让我们把他教训一顿让我们请他喝一杯茶,好好谈一谈,也成。”
沈流霜没说话,面无表情扬了下嘴角。
施黛哭笑不得“八字还没一撇,怎么聊到这个了”
施黛脑筋飞快,轻松转移话题“比起这个,不如说说云声的学堂。书院里那么多孩子,云声要学会交朋友,别老是闷闷的。”
施云声
施云声两眼笔直看向他姐姐。
你的身体病了,但嘴巴没病,它还会祸水东引,可怕得很。
“我问过夫子。”
说到这事儿,孟轲笑吟吟“云声很讨那群孩子喜欢。”
施敬承模仿夫子的语气,捋一捋不存在的长须“云声挺好,挺好。学童们都说他生得好看,性子也好,怪平易近人的,刚见面就分点心给他们吃。”
身为在他书箱里塞小食的罪魁祸首,施黛咧着嘴角笑嘻嘻,看跟前的小孩一点点满脸通红“噢”
施云声又羞又急,眼睛忽闪,鼓起一边腮帮。
算了,今天她生病,不说她坏女人。
施黛发烧喝了药,与家里人闲聊半晌,没过多久困意上涌。
热病期间,嗜睡是正常现象。孟轲等人不便打扰,与她道别离开,留两个侍女在门边静候。
脑子里像盛满浆糊,上下眼皮不停打架。施黛没做多想地沉沉睡去,醒来时,发觉窗外一片漆黑。
冬季天黑很早,她分不清具体时间,环顾房中,没瞧见那两名侍女。
她们同时离开,应该去吃晚膳了。
所以现在是酉时左右。
“感觉好些了吗”
一团白花花的影子扑腾上床,轻摇尾巴“你睡了两个多时辰。”
房间里没亮烛火,借由月光,阿狸的一双狐狸眼犹如宝石。
还是晕乎乎的,浑身发热。
施黛揉了把脑袋,朝它笑笑“还行,问题不大,不用担心。”
昨天刚回家,她就百般疲累沐浴上床,顺便给阿狸讲述了这起案子的来龙去脉。
不过比起案件,它似乎对江白砚更感兴趣,着重问了有关他的好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