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呼呼的族长气呼呼地出去了。
帝休抬手让泡泡飘下来,泡泡在接触到地面后发出轻微的碎裂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荼荼,族长并不是在怪你。”帝休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很担心你,也很自责。”
没有哪一个幼崽的童年过得像虞荼这样充满苦难,也没有哪一个幼崽在刚成年不久心里就充满了要将自己压垮的压力。
帝休拉着虞荼的手将他带到桌边,打开了他提过来的粥碗,浓浓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虞荼的肚子发出欢快的奏鸣。
他们以为荼荼回归草木族,也在慢慢地对他们敞开心扉,有了一些信任,但遇到困难时,他却还是选择自己一个人面对。
他们不生气,只是心疼。
过去的十八年,虞荼或许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处理,所以“求助”这个想法,往往是第一个被排除的选项。
“我已经要长老你帮我在学校请假,准备定位传送符了。”虞荼说,“你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总不能老为我操心。”
帝休把勺子塞给他,温柔道“家人之间,不会计较这么多。”
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要求回报。
虞荼咬着勺子,热腾腾的粥从喉咙滑到胃里,好像冰冷的四肢都随着这点暖意热乎了起来。
“其实没什么事。”虞荼小声说,“我只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
虞荼不愿意说,帝休也没有强求,他只是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整理好的小盒子,盒子里面是满满一沓定位传送符,有可以传送到米勒克尔的,有可以传送到茶馆外的,有可以传送到草木族的,厚厚的一沓。
“拿着吧。”帝休说,“不够的话,记得提前和我说。”
被爱着的人应该底气十足。
因为爱是常觉亏欠。
虞荼吃了粥,拿了一盒子的传送符,却还是没能成功返回学校。
他收到了异处局的的信,更确切一点说,是镜的信,信上绘了古咒纹,只允许虞荼读取。
镜询问他不夜侯的现状。
马甲失联是突然发生的事,镜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询问他巧合
仿佛有根无形的线,将一切都冥冥之中联系起来,他奇怪的天赋、一生只能服食一次的「灵魂乡」、失联的马甲、停更的天衍
虞荼拿着镜的信沉思了许久,最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冒充不夜侯知晓内情的后辈,来和镜交流。
作为饵,回信可以不当人一点,谜语一点
谛听前辈,洞悉万物不该是我的天赋,没有时间了。
镜可从来没有告诉过虞荼,他是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