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谦的目光转向程越。
程越嘴上没个把门,很容易就泄露。
程越无可奈何地举起双手,又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先说好,池霜如果知道了,那消息的来源必定不是我,我等下回去就服用哑药,没跟你开玩笑。”
孟怀谦蹙眉,纠正“她不会知道,没有如果。”
程越跟容坤对视一眼,都很无奈,这什么人啊,就差要他们拿把刀把手指割破发血誓了从头到尾担惊受怕的可都是他们,池霜现在搞不好还在做美梦呢
果然有异性没人性。
从头到尾,梁潜都没有说一个字。
他只是像一张弓,安静地停靠在角落里,他不动声色地打量每个人的表情,每个人的话语。
“走吧。让怀谦也好好休息。”过了片刻后,见时间也不早了,容坤提议,“反正他这边也没什么大事,我们都凑在这里反而引人注意。走吧。”
三人往病房外走去。
梁潜刻意地落后两人一步。
在即将踏出病房的那一瞬间,福至心灵,他猛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向病床上的孟怀谦,两人对视,孟怀谦眼里一派平静无波像看死物一般看他。
梁潜骤然明白过来。
孟怀谦又怎么敢在跟霜霜的关系还没明朗化时使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这不是苦肉计,而是
还击。
他那个堂伯怎么可能轻易近得了孟怀谦的身。
以孟怀谦的谨慎,又怎么可能明知有人对他怀恨在心,他还如此掉以轻心。他如果是这样的性子,以奥朗继承人的身份,早已经死了百次了。
之所以没解决梁宗平,可能等的就是这一出。
是他的疏忽,他竟然忘记了,在他想要申请调取监控视频的时候,可能孟怀谦立刻就收到了消息。他想做什么,他这位多年的好友又怎么可能猜不到。
心思不可谓不缜密,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或许,正是因为霜霜不在京市,他才会趁这个时候还击。多好,就连他们的两个朋友现在对他都没有半点怀疑了。
以后,当他想要自损八百伤敌一千拿出这个视频公之于众时,他完全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毕竟,如果不是孟怀谦,他回来谁还认他是梁氏的梁总,为此,孟怀谦还被他的堂伯记恨上,还受了伤住了院。
行
行
梁潜微微一笑,缓缓地对着孟怀谦竖起了拇指,彻底地服气。
他不算亏,输得更不算冤枉。他这个多年好友,恐怕早在对霜霜动了心思时,就已经算计好了要扫清一切障碍,而这最大的障碍,就是他。
处心积虑、狼子野心。
两人只隔了几步的距离,却仿佛是已经撕咬过对方的、正在短暂休息的野兽。
他们彼此警惕,又彼此仇视。谁如果妄想抬起利爪,对方便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前来,斗得你死我活。他们曾经是最默契的朋友,而当有一天这份情谊不再时,所有过去对对方的了解,都会变成一支又一支的冷箭,直到刺穿对方的喉咙,再无声息。
梁潜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即便手中的牌再也打不出去了,也不代表最后输的那个人就是他。
孟怀谦冷淡地看着梁潜。
他明明是躺在床上,却仿佛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梁潜,只待嗤笑一声
你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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