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民瞪着儿子,似乎恨铁不成钢,他胸口起伏,脸上露出焦急之色,连头上刚刚染黑的头发隐隐都有发白的迹象。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不是他的情人吗,就这么大方地送给了我”录音笔里的郑殊,声音仿佛受电磁影响失了真,听起来冷漠地仿佛在谈论一个不相干的人,平静地令人心悸。
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林夕也没什么退路,干脆破罐子破摔道“他想让你离婚,只要俞斯年还替你管着公司,郑家的产业就没有他们的份,所以让我勾引你,差点就成功了”后面的声音林夕小了下去,似乎难以启齿,“只要俞斯年走了,你又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傻瓜,我稍微吹吹枕边风,万煌集团就能落入他们手里了”
这个时候,郑鸿鸣再也听不下去,他大声道“阿殊,你让他来,我跟他对峙,他在血口喷人哥以前跟他是有过一段,不过都过去的事了,你跟他在一起之后,我连面都不见他,你相信我”
他很清楚,郑殊别的都无所谓,把公司弄得乌烟瘴气,从中捞再多的好处也不在意,但若是敢背叛他,碰他的人郑大少爷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所以怎么样都不能认
郑殊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勾了勾唇,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郑建民显然也明白这点,要知道他们还能背靠着万煌,没被俞斯年踢出来,就是郑殊在保着他们,是万万不能失去郑殊的信任。
不过他显然比儿子聪明了一点,另辟蹊径地沉吟道“阿殊,这事充满了蹊跷,大伯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忽然会找林夕对峙”他眼里带着疑惑,不去管脸红脖子粗的儿子,意有所指地问,“难道跟你离婚有关,是有谁告诉你的吗这挑拨离间的手段高明,你可要小心了。”
郑殊忽然不离婚的原因,本来就是个令人费解的迷,谁都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让他突然改变主意,当然更没有谁能猜到穿书这种神奇的事,只当是俞斯年的本事,今日看来是那小子釜底抽薪,抓了他们把柄。
郑殊把草莓蒂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不紧不慢地说“急什么,继续听。”
“都是一面之词,你有证据吗”录音笔继续传来郑殊的声音。
林夕似乎犹豫了一下,他想说,但又怕惹怒青年,于是为了安心,再一次追问“郑先生,你刚才答应我,只要我说,你就不追究了”
郑殊回答地爽快,“没错。”
林夕说“我之前拍的两个电视剧,其实是郑鸿鸣让拍的。”
那声音虽然堪比蚊子,但是郑殊显然听清了,他有些不确定地问“好像还没播出吧”
“不会播了。”林夕低声回答。
“为什么”
“因为根本就没拍,就是组建了一个团队,在外地呆了几个月。”
“哦所以你们合起伙来骗我投资多少钱来着,有上千万了吧。”
林夕害怕道“郑先生,都是郑鸿鸣的主意”
郑鸿鸣听到这话,额头青筋都快爆炸了,可还没发作,秦伯忽然端了一杯白开水过来,笑道“鸿鸣少爷,喝点水吧。”
那白开水滚烫,郑鸿鸣想放开,却见秦伯不带笑意的眼睛,“端稳了,别洒出来。”老人渐浊渐浅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他,冷不丁地让他毛骨悚然,只能一手垫着杯底,一手捏着杯口,忍着烫端在手里。
录音笔继续,是郑殊的声音,“要是我问起来怎么办”
“就说题材敏感,让广电局卡住了,不让播。”
“原来如此。”录音笔中传来一个鼓掌声,只听到郑殊称赞道,“好主意,糊弄我这个傻子刚刚正好,反正我钱多,也不会去仔细调查。”
“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