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门熟路地打开微信,看向高高置顶的郑殊头像,那还是圣诞那天两人买了戒指对着阳光拍的执手照。
他犹豫了一下点开来,手指按在输入框内,有心问一问对方在做什么,却最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怕一联系郑殊就打蛇上棍缠上来撩他,他无法招架;然而不问吧,他又很不放心,心情隐隐焦躁。
看着聊天记录,他发现今天最后一条消息是在中午,惯例是郑殊一个么么哒的表情包作为结尾,而到晚饭时间,竟然没有再联系。
俞斯年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手下意识地往上翻了翻历史记录,不知什么时候,原本稍微一划拉就能到头的聊天记录竟然变得这么密密麻麻,这仅仅只是两个月的时间。
不过对话框里几乎全是郑殊的叨逼叨逼,俞斯年看着那些可爱的表情包,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可一看自己的回复,不是嗯,就是好,要么可以简短的回答,明确的反馈,常常不超过两个字,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要不是知道他素来这个风格,这放在任何一对夫妻之间,都算冷漠。
粗略按照比例来算回复率,10:1。
郑少爷追人热情如火,洋洋洒洒,能把生活中任何的小事都拿出来跟他分享,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冷淡,像个小太阳一样,自己就能发光发热。
但是观这两天的交流,这个热度也已经开始下降。
当然这不能怪郑殊,而是俞斯年在刻意敷衍,哪怕是每天晚上的视频,也总会用各种借口尽快挂掉。
之前通话时长平均15分钟,而且有时候断了还能在入睡前再接上聊一会儿,可这几天3分钟不到,根本说不上几句话。
应该能感觉的出来吧,他在故意躲着人。
郑少爷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追个人就没有追不到的时候,废了那么多心思见他还是这么不识趣,估计也开始失去耐心了,分开半个月,倒也是件好事,旁边诱惑那么多,郑殊总能找到新的目标。
这个设
想是俞斯年理智所希望看到的,但是真被冷淡对待的时候,情感上又有些难过,充满了酸涩感。
30年都没喜欢过人,这头一个,却是最糟糕的一个。
俞斯年如果要另一半,是绝对不允许对方见异思迁,可惜郑少爷怎么看都不符合。
拇指摩挲着郑殊的头像,却不小心点了开来,看到了对方的朋友圈动态。
俞斯年自己不爱拍照,也不喜欢把自己的私事分享给陌生人,性格古板无趣,早没了年轻人该有的活力和张扬。
但是郑殊不同,就算设置三个月可见,朋友圈里也能拉出十多条。
要是两个月前的记录没有被删除,那么俞斯年还能发现他跟各种男男女女在一起的亲密合照,有林夕的,也有别人的。
但是现在,照片里出现的是公司大楼,每日定点投喂的午餐,办公桌上的玫瑰花和相框,以及他隐约露出来的一只手暗藏着郑殊的小心思,都只跟他有关。
俞斯年忽然翻到了那天元旦接机时郑殊发的官宣照,艳丽的玫瑰花束上两只手合出的一个心形,而配图的文字只有一句话余生,请多关照。
可余生他会是唯一吗
俞斯年对这个问题哑然失笑,转瞬又笑不出来,他深深地望着那简短的六个字,然后退出到主页,戳开谢晟风的头像,然后拍了拍。
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正沉浸于晚上的活动中,总之谢晟风没动静。
于是,他干脆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这回接了。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激烈鼓点,谢晟风富有磁性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喂,俞董,有事”
“合作项目的节点定案你们丰裕没提交过来,你催一下。”那头,俞斯年低沉道。
嗯
这个时间,这个场合,要工作文件
这不搞笑嘛。
但是转眼一想,谢晟风明白了,“你是要文件还是要看人啊”
“下周一之前交。”俞斯年说完,挂断了电话。
既然是下周一,那就是不着急,纯粹就是打个电话提醒他。
啧,老男人还挺闷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