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川一手破解了不怀好意的借命歪道,即便不用去追查,他也知道这人讨不来好。
这样糊弄因果的人,没被发现还好,一旦发现,业障缠身都是轻的。
果不其然,没两天,小石头的父亲姚向军就接到了那个“兄弟”的电话。电话中,对方像是崩溃了一遍又一遍,如果人在面前,只怕都要给姚向军跪下了。
他涕泗横流的求姚向军原谅,说自己如今已经重伤住院,还缠上了官司,那家试图换命的人家到底还是失去了重病的大儿子。本来不换命还能再保守治疗几年,结果被人破了煞之后,没到一天人就在icu去世。这家人悲痛之余,将他看起来,之前给的酬金也要要回去。他想问问姚向军到底找了谁,他愿意给钱,给多多的钱,只求对方帮他一把。
姚向军本来还抱有的一丝幻想,在对方打过来的电话中彻底消弭殆尽。
他对着手机破口大骂“你活该”
他本来以为自己身无长物,对方能图自己什么呢结交自然不设防,现在却知道人心可以坏成这样,竟然连他健康的儿子都要夺走,要让他的生活彻底堕入深渊。
姚向军怒骂一通,挂了电话就含着眼泪去给儿子收拾衣物,昨天早上孩子就醒了,只是到底身体虚了些。家里人一商量,觉得还是进医院住一段时间更保险。
姚向军把儿子的日用品送到医院,回家把里里外外的活计全干了,然后又急火火的去县里。
大师帮了自家,他要订一个最好的匾
于是等匾送到的时候,薄川沉默的震耳欲聋。
之前春玲婶两口子送的香炉就已经够大了,足有三人合抱那么大,薄川把香炉放在破败的道观门口,心里还自嘲到信众送这么大的香炉,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有那么多人来上香。
这次姚向军一家更离谱,送来的匾额又宽又大,道观那狭小的门,压根挂不上去
村里不少人跟过来看热闹,实在是这次薄川破煞破的够大场面。之前那次给春玲婶家,薄川说的也不细,大部分人还只以为他就是叫叫魂。
以前村里经常有老人会这一手,就是小孩子莫名其妙的哭,就会找村里的福寿老人来叫一叫。纵然薄川是个小伙子,但是他修道观,勉强也算的过,不算稀奇。
这次的事,托赖于围观了全程的王婶,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
那个修道观的看上去脑子不太好的小伙子,拿出了一串钱,只是挥一挥,就把快没气的孩子给救了回来。
怎么说呢,传言就是这样传着传着变味的。
虽然大致过程和结果差不多,但细节就是让人眉头紧皱。
所以等到姚家送匾上山的时候,村里人都跟了过来,有好些还像模像样的在香炉面前拜了拜,拿了几个苹果梨的供在道观门前的地上。
“哎,之前咱们这儿供的是烟霞元君吧”
“是的呀,供的是两位元君,说起来也真是时间够久了,我小时候,这里香火还挺旺的呢。”
“可不是么,我婆婆在的时候还说我男人那时候就是她来元君庙里求来的,那会儿这里是个老道士,老道士学着泰山娘娘庙,也弄了个栓娃娃。我婆婆说她运气不好,栓了最丑的一个”
“喂我还在这儿呢”
“那咱们求什么呀,该不会还要求娃娃吧,乖乖,那我可不拜了,我家两个,够多了。”
“随便求求吧,烟霞元君是咱们山上的山神,求个庄稼五谷丰登。”
“那我求求娘娘让我挣钱吧。”
“娘娘也不能抢财神的活吧我求求娘娘让我家的老母猪多生几个猪崽。”
人们闹哄哄的,林悠抱着猫混在人群中,只觉得大家的愿望都朴素中带着希望。
只有一个例外。
人群最前排,姚酒像模像样的供了几碟子点心,嘴里念念有词。
“求元君保佑我今年彩票中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