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无愧于他侦探的职业,还没有过多久以后就带了新的消息回来。
但在踏入家门的第一步,太宰先生就隐隐之间意识到了房屋里面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种微妙的变化甚至不需要细细品尝,他下意识地抬眼往上看。
在头顶之上,自家已经许久没有使用过、但完全懒得收拾的某一个沦为装饰的编织物此时此刻已经不见踪影,房梁上干净且靓丽,如果不是还残留着时光的痕迹,太宰先生都要以为那个东西完全没有存在过。
太宰先生偏过了脸,忽然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
侦探准确无误地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不、准确来说当连多选题都没来得及拥有的机会,在这个时候已经能够完全锁定并且肯定的罪魁祸首。花泽朝日露出了无辜的神情,将纯良扮演得淋漓尽致,心虚跟他似乎没有任何的联系。
“这个时候就算是再怎么厉害的犯人心里面多多少少都应该存在一些心虚喔,朝日。难道你是什么天生的犯人,在第一次的犯罪现场当中居然心态稳健到这种地步,着实是让人甘拜下风。”太宰先生低声嚷嚷着,一边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太过分啦朝日,这可是我最后的堡垒,你居然如此无情地拆掉了。”
明明是指责的话语,太宰先生偏偏又勇者抱怨、撒娇的口吻,完全听不出指责的意图。
绝大多数都是担当着指责与审问工作的花泽朝日,罕见地被指控成犯人,他有些好笑,唇角竭力往下压,尤其配合地说,“就算是再怎么厉害的侦探先生也需要拿出证据吧,没有证据指控犯人的话,我可是要告先生您是诽谤罪,说不定情节严重的话,太宰先生还会丢掉这一份工作。”
“居然是心理释压,这种娴熟的用法,朝日”太宰先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好像被伤到了一样,摇摇欲坠地往后退了两步,太宰先生凄厉地含着他的名字。
就在花泽朝日以为太宰先生要认输时,他语音一转,虚伪的演技乍然消失,那轻浮且好像稳抓一切的态度猛然上浮,他环顾房子一周,游刃有余地说“但是如果说是证据的话,我可是手里有好好握着的,哪怕是将绳子已经毁尸灭迹了,我现在也能够找到足以指控朝日是犯人的证据。”
他吐出的话语简直就像是在一瞬之间将所有的细节罗列清楚,再富
有逻辑的、肯定地说了出来。完全看不出太宰先生仅仅只是进入房间三分钟内就能找到的细节。
“结合以上的话语,能够找到犯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更加简单来说,犯人的行为并不是有所预谋,在没有做准备工作的前提之下,如果想要找到的指纹之类的痕迹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单单拿这个就能将朝日,今天虽然是垃圾处理日,但回收点在下午三点,一振出局。”
“房屋里面只有朝日一个人,除了朝日以外也没有人会对我做这种事情了,一共三振。凡事都说事不过三,说三振出局也不为而过。”
太宰先生停顿了片刻,一直以来展露在花泽朝日面前轻快甚至有一些说得上明媚的友好态度,在一瞬之间极力坠入了相反面,他微微露出了笑容,但凡是看到的人在此刻能体会到的是与善意相反的名词。
“out了喔,朝日。”
太宰先生话语与神情陷入了一致的态度,他面无表情的,用着从容的语调。
明亮与轻快的色彩裹挟着反义词的抗拒与阴郁,无端衍生出来的对比反而更加令人有所在意。
“是因为你和另外一个世界的我是青梅竹马的原因才会如此放肆吗先前我也说了,朝日。如果你把既定的现实与未来的事情混淆在一块的话我会非常困扰的,现在就是这一个困扰的时间当中。”
暧昧不清的话语,没有指名道姓哪里困扰的指责、到底是代指哪里out的答案,完全是将所有的话语权丢给了对方,将谜语与说不清楚永远拿捏在手上,太宰治一贯的做法。
如果在这个时候肆意地妄想心里的话语,又或者是认为自己到底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在私自就开始了自己的道歉,简直就像是在自证陷阱当中来回徘徊,节奏就会完全太宰治拿捏在手里面。
花泽朝日实在是太习惯这样的行为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