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郡守也发放了英雄帖,甭管是不是乌合之众,皆聚到河城商议讨伐之事。
当这些讨伐檄文被送到各路诸侯手里时,集体炸锅。
那楚王在京中横行霸道,动不动就围剿他们这些诸侯,如今有了打群架的机会,怎么都会去薅羊毛。
哪怕各怀鬼胎,也要去凑一波热闹。
一来是打着替天行道的正义旗帜,如果你不去凑热闹,就显得不合群,容易留下诟病。
二来大家都知道河城里藏得有能横扫千军的秘密武器,万一走狗屎运见到了呢
来就是想捡便宜。
隆冬时节民间门全是关于讨伐楚王的议论,风声传到京城,搞得京中百姓惶惶不安。
人们在私底下议论。
一背着幼子的妇人跟街坊邻里悄声八卦,说道“倘若各路诸侯都来讨伐楚王,那咱们京城岂不是要生乱子了”
另一位妇人答道“这年头的老百姓真不容易,东躲西藏,没一处能安生。”
“照眼下这情形,京中多半要生乱的。”
“以我之见,还是先躲到乡下去为好。”
人们七嘴八舌,私下里议论此事。
眼见风声愈演愈烈,当初参与这起事件的永嘉心神不宁,她慌忙去了一趟武安的府邸。
当时武安正在书房里写了一幅字,素娥走到门口,通报道“主子,永嘉大长公主来了,说要见你。”
武安“嗯”了一声,“让她进来罢。”
不一会儿永嘉进屋来。
武安穿了一袭素白衣袍,屋里烧得有炭盆,铁架上还烤着两枚芋魁和几粒板栗。
看她悠闲的样子,永嘉着急行礼道“阿姐还坐得住,外头都不知传成什么样了。”
武安看向她,不紧不慢道“传成什么样,说来听听。”
永嘉着急拍大腿,当即把讨伐楚王的檄文背了出来。
武安失笑,赞道“这是何人写的,妙极。”
永嘉“你还好意思笑,市井里皆在议论此事,朝廷里只怕”
武安平静道“急什么”
也不知是被她的表情唬住了,还是其他原因,永嘉一时不敢吭声。
武安坐到炭盆跟前,淡淡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便没有回头路。”
永嘉嗫嚅道“阿姐你不怕吗”
武安笑了笑,“自然是怕的。”顿了顿,“可是跟当年的清君侧比起来,这点怕算得了什么”
永嘉闭嘴不语。
武安握住她冰凉的手,“有我这个嫡长在,你无需惧怕。”
永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
她到底是女流之辈,遇到这些事情,基本上是束手无策的。
话又说回来,就算是成王和景王,也都无能为力,拔了牙和利爪的老虎,不过就是只大猫罢了。
翌日楚王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天子梁严坐在龙椅上,跟鹌鹑似的怂成了一团。
那楚王四十多岁,身材魁梧,是武将出身,他穿了一袭玄色华服,腰间门佩着宝剑,国字脸上写满了戾气。
满朝文武全都趴跪在乾政殿,大气不敢出。
楚王居高临下巡视众人,厉声道“你们不得了啊,一个个都吃了熊心豹子胆,背着老子搞出来一个什么镇国大长公主,厉害厉害”
有不怕死的文官恨声道“梁寄奴,你这弑兄夺爵的狗杂种先帝当年器重你们梁家,可不是让你这个竖子弑兄夺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