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身,并紧了腿,自然地轻擦了一下,顿时皱起了眉头。
好烦,这破身子,自从成年之后,稍微摩擦一下,就能有感觉,这其实也没什么,青春期少年人都有烦恼,他当年也不是没有过,但更烦人的是,他连这种烦恼都是双份的。
“难道真要选妃”萧君泽思考了那么几秒,随后摇头,他有一种强烈的领地的意识,只要一想到会有陌生人入侵他的生活,成为他往后岁月的部分,就会有一种强烈的抵触。
“有什么可恼的,又不是没有手。”萧君泽轻哼一声,将这点小烦恼抛之脑后。
大船很快到达襄阳城,越是靠近,江岸上的船支便越密集,萧君泽目视着江岸上那一望无际的堤坝和建筑,有些欣喜地睁大眼睛。
远处的鱼梁洲,堤岸垂柳,长长码头栈道深入江水之中,大小船舶如鱼群一般,排队争流,码头上民夫密密麻麻,人头涌动,而有一处,却是以芦苇篱岸遮挡,戒备甚严,等着萧君泽的船靠岸,人刚刚走上台阶。
斛律明月便如野马般跑来,一个侧身把崔曜撞翻两步,欢喜地抱住了萧君泽“主上,我好想你。”
崔曜大怒“知道是主上,这没大没小,还不放手”
斛律明月不但没有放手,还挑衅地将萧君泽的手放在自己头顶“主上,您看,明月长高了,已是能独当一面的将军了”
萧君泽的微笑僵了那也零点一秒,随后抽出手“是啊,明月长高了,也长大了。”
崔曜也及时走来“主上,属下有要事禀告,此地人多眼杂,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几人坐上马车,崔曜便故做担忧地道“主上,您不该来北朝的啊”
斛律明月嗤笑道“你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为了迎接主上,襄阳城都险些让人翻过来。”
崔曜冷哼道“这是两回事,主上,您不知道,如今朝廷里,怕是有变。”
萧君泽嗯了一声,等他继续。
“按属下推断,北方这次出事的,不是六镇,是草原。”崔曜小声道。
“哦,这从何说起”
“我来说,我来说,”斛律明月立刻道,“这消息是我父兄带来的。”
萧君泽点头,让明月说。
于是明月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清这次草原危机的由来。
以前时,草原小孩子,五个里边,也未必有一个能长大,夏季天喝马奶,冬天牲口不产奶了,便用青稞、小米、老鼠熬成稀粥抗过去,牛羊是不敢杀,那是命根子,一户牧民,能有一百只羊,就已经是大户了。
但这些年,因为羊毛的加入,羊毛易储存好交易,草原可以交易的粮食增加了。
有了粮食,饿死的孩子便少了许多,但孩子一旦长到十来岁,食量便会大增,如今诸部这十年来新增青壮都多了许多,粮食又不够了。
以往,草原各部的选择,便是南下掠劫,这次,草原分为三方势力,柔然部、高车部、北魏六镇,一场大战,怕是近在眼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