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泽看冯诞还在迟疑,不由催促道“你不会还忌讳我的身份吧,反正他都快死了,让我试试又怎么样他的江山还在啊,你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就在这时,屏风之后传来一个沙哑中带着一点冷漠的声音“那朕是否还要谢过你对我大魏如此关怀”
“”听到这熟悉的话,萧君泽的微笑先是一僵,再看到屏风后的来人,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继续说啊。”元宏走得很慢,元勰一脸复杂地在他身边扶着他,缓缓坐到旁边,神情似笑非笑,“如此费心劳力地哄骗阿诞,必然是花了不少功夫,不要浪费,朕喜欢听。”
浪费个鬼啊
那一瞬间,萧君泽感觉一股极致的尴尬从的尾椎骨向上泛起,他的话哄骗人美心善的冯诞自然是足够了,但对于元宏和元勰来说,这些想法说是司马昭之心也为过,诈骗家属被家主发现,这情况可真太让人难受了。
萧君泽刚刚把话说得太满,一时间居然找不到解释的词。
要了命了。
好在,萧君泽心理素质十分过关,作为理亏的一方,他也不好意思拿茶壶砸人,更不好意思拆家耍赖,于是只能可怜兮兮地乖巧坐好,努力往冯诞身后躲“陛下,陛下你居然没事,唉,看把我误会的,都是元勰,他居然不告诉我”
唉,失策了,太自大了,居然没有在元勰这里试探清楚就一头撞了上来,成了傻兔子,好丢人啊。
难受。
元宏倒是怡然自得地把冯诞拉到自己身边坐着,微笑道“阿弟何必这么客气,你我是兄弟之国,也是兄弟,你如此为为兄、为兄的司徒、太子、兄弟着想,朕感激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多想呢。”
萧君泽被怼着哑口无言,一时间面红耳赤。
元宏难得占了上风,还不住口不说,反而火上焦油“你还说要从元恪处买下彦和,来,讲给朕听听,这彦和值几座城啊”
元勰忍不住叹息“皇兄想得太美好了些,以君泽的脾气,太子殿下怕是还愿意主动送上土地,愿意请君泽帮他解决些家事呢。”
萧君泽轻咳一声“彦和何必妄自匪薄,不看功劳看苦劳,你也是值得、值得一座寿阳城的”
元宏笑得更真诚了,对元勰道“听听,彦和,你也有拥倾城之资的一日呢值得名留青史,回头朕便让史官记上”
“陛下”元勰气急。
萧君泽见气氛终于缓和些许“陛下既然无事,又何必去揶揄彦和呢,这次听闻你有恙,彦和和我都是茶饭不思,我千里北上,一路他们都在劝我别来,但咱们相交多年,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
他倒没有担心元宏一开始就是装病用这种事来搞事,一不小心就会动摇国本,得不偿失。
元宏不会不知道,人心是禁不起试探的。
“君泽啊,”元宏目光淡然地凝视着他,“你不会以为,这事,几句求饶就能揭过吧”
萧君泽轻笑一声,眉宇间的桀骜与自信却不再掩藏“那陛下,你又想怎么做呢是杀,是放,还是囚”
他并不担心,也不害怕,心底反而泛一股火热与畅快。
好像,事情,终于变得好玩起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