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在太医院里看着点,有什么不对,早些告诉我。”萧君泽懒得和她斗嘴,约定她讨论完医术后,要早些和他回去。
魏知善自然应了,毕竟她的许多手术器具,还要主上给她了。
告别魏知善,萧君泽沿着高大的宫墙,在小黄门的引领下,缓缓走向宫城之外,冯诞没有理他,他也不可能留在宫中过夜。
但是,走了一段路后,萧君泽发现了不对,这不是他来时路。
他眉心微蹙,不动声色地留意着周围的路径,记住了每一个转角,又看了一眼高有四丈的宫墙,这宫墙平滑无比,其上有墙台,随时有禁卫巡逻。
他以前时常入宫,也知道宫中大致的分布,宫城并不大,南北不过两百丈,东西不过六百丈,北边出去是华林园,东北边是东宫,南边的宫门外是宽一百二十步的铜驼街和两边官署。
这小黄门带他去的东边
东边
他轻笑一声,也不心急,揣着手,跟在侍者身后,气定神闲地随他穿过宫门,缓缓走向一处偏僻的院落,终于停了下来。
侍者看他毫无惊慌的模样,反而怔了一下,语气不由自主地更加恭敬了“请贵人稍后,吾家主上很快便至。”
“那你告诉元恪,我就等他一刻钟,他要来晚了,我让他好看。”萧君泽轻描淡写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朗笑“国主说笑了,元恪不过是区区太子,岂敢劳国主久候”
转过宫门,宽袍广袖,手握佛珠,神情清冷中带着些许据傲的青年已经蜕去了当年稚气,宛如青松雅柏,见之便让人觉得不凡。
萧君泽微微挑眉“元宏都给你说了”
元恪叹息道“君泽,我是太子啊。”
他神色复杂,看着萧君泽,眉宇之间,仿佛都在控诉这位少年对他的利用和欺骗
萧君泽一想也对,元恪是太子,自己已经继位这事,元宏根本没有理由瞒着自己儿子,毕竟元宏只要一想到自己死后,儿子是和他这样的怪物一争天下,估计都要担心得不敢死了。
“那真是可惜了,”萧
君泽轻笑道,“我刚刚都想拜见太子来着。”
元恪微微摇头,他成熟了很多,只是凝视着萧君泽的模样,感慨道“五年不见,你风采依旧啊。”
“哪里依旧”萧君泽看不得他没话找话,自己不是长高了很多么
元恪笑道“自然是风姿,当年你便是不输给冯司徒的美人,如今他憔悴许多,你却越发的神秀,想来潘安卫玠,也不过如此了”
萧君泽笑了起来,不由得起兴趣“你不会是,也想当我的入幕之宾了吧”
元恪一怔,连连摇头“岂敢,孤只是想见见父皇口中,那个能将我北魏宗亲朝廷,玩于掌心之人,看看你还记不记得那点情份”
“自然是记得,”萧君泽回忆起从前,“当初,我先套路的你哥哥,赖掉了他的钱,你钱我也借过一点,后来将河阴镇交出后,倒也没管过了,你和你弟弟,我还教过一阵子数术,你弟弟倒是能学得住,你便差了许多,然后你便不愿意过来学了。”
元恪没想到萧君泽记得那么清楚,不由有些脸红。
两人一边逛着这东宫,一边叙旧。
元恪则讲起了自己知道君泽就是南朝那一直没抓住的临海王萧昭泽,成功并且继承王位时,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甚至有些畏惧,因为君泽几乎是生而之知之人,博学多才,算无遗策,若是当了皇帝,必然是北朝大敌。
“仅此而已么”萧君泽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