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蚨看着君泽,后者也温柔地凝视着他。
对视许久,青蚨长叹一声“陛下啊,你总是什么事都有理由。”
萧君泽抿了抿唇,才幽幽道“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由道理来定,有些理由,只是给愿意听的人才有用。”
青蚨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轻声道“冯司徒的事情,您还没放下么”
“我想了很久,他为何要那样做,”萧君泽轻声道,“后来,我有猜测,也许,他只是在用性命,教我一件事人心不可欺。”
青蚨沉默。
“我也好,元宏也罢,都没有去问过他的意见,”萧君泽坐在榻上,回想着那一日,阿兄的眸光没有怨恨,也没有遗憾,“所以,他选择了自己想选的路,也不必来问我。”
他已经不再把这世界当成游戏,也许这样的离开,对他们都好。
青蚨拉住他的手,拉他躺在自己腿上,给他按了按起了额头“最近没好好休息,眼下都青黑了。”
萧君泽轻笑一声“青蚨,你知道么,你不在,我才发现,熬夜其实很解压的。”
青蚨冷声道“是么”
萧君泽于是不说话了,再说,好不容易哄好的青蚨,又要生气了。
在青蚨腿上睡了一觉,萧君泽觉得精力充沛,又把大纲完善了一番,便想着的要去襄阳城的工坊里视查一番。
但青蚨却坚决要他至少带上五个护卫。
萧君泽觉得麻烦,于是决定先不出门了。
嗯,按明月的回报,桓轩好像又回山去了,那,得换个人,来为他搜集襄阳的各种底层消息了。
于是,在分开五日后,萧君泽终于又想起了贺欢。
他召来了斛律明月。
先是问了一遍诸军的新选拔做得如何,然后便提起了,想在军中办了一个“夜晚小课堂”,希望让每军都来听一节课,但是要看看有多少人感兴趣。
“属下这便去安排,”这是小事,斛律明月当然满口答应。
“另外,还有一件事,”萧君泽指了指旁边的一盏琉璃灯,“你去告诉贺欢,他如果想要求学,一但在我的阁楼看到这灯亮起,就可以来寻我。”
斛律明月看着那盏灯,一时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怎么了”萧君泽问。
“这不是约那桓轩的灯么”斛律明月还是没忍住,“您、您都不换一盏么”
“那多浪费,”萧君泽还以为是什么事,摆摆手,“他们要是都看到了,就一起来呗。”
斛律明月突然心生怜悯,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在怜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