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厉觉一脸悻悻地坐在椅子上,敞着精壮上身,后背有一片淤青,家庭医生在一旁为他诊治。
厉觉的父亲对厉觉从来都是棍棒式教育,而厉觉也已经很久没挨他爸的打了,厉觉紧咬着牙,额头直冒汗,头顶带着“忍耐”头巾的小人,脸已经憋红了。
医生给他把药揉开,药性很猛,火辣辣一片,一时间竟分不出是肩膀的伤严重,还是这宛若辣椒水的药膏涂起来更疼一些。
时启说“早上才看到你给我发的信息,怎么也不商量一下,就一个人去找校领导了。”
厉觉讪讪地说“我怕你也同意换宿,我不想换。”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换”时启没好气道,“不要脑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旁有人端上来点心,时启的面包已经给狗吃了,现在正好有些饿,便拿了一块,味道还不错,便又给不能动弹的厉觉喂了一块。
厉觉正努力和肩膀的伤痛作对抗,时启塞点心过来,厉觉下意识地吃了,还不小心舔到时启手指,厉觉嚼了两下酥饼,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时启。
时启则毫不在意,拍了拍手上碎渣,又拿了一块“你们家这糕点真好吃,在哪买的”
厉觉脸色微红,舔了下唇,说“我帮你问问。”
时启吃了两块糕,喝了一肚子水,总算吃饱了,这时厉觉脑袋上浮现了一堆乱码。
时启“”
该说你身残志坚吗
“所以,你怎么确定是许渺做的还忍不住找他打了一架。”
时启问。
厉觉却说“你现在怎么对他直呼其名,之前不都一口一个“阿渺”么。”
这语气颇有些酸溜溜的。
时启道“和他闹掰了,就连名带姓了。”
厉觉顿时一脸的喜气洋洋,喜上眉梢,丝毫掩盖不住胜利者的喜悦,时启甚至感觉有一条无形的尾巴自厉觉身后疯狂摇摆打ca。
时启扶额。
“原本我申请的是单人宿舍,但后来却临时调动成了双人宿舍,那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厉觉说,“当时查到了和许渺有关,但不确定,昨天那宿管通知我搬宿舍,我又查了下,发现还是那个人。”
“怎么可能这么巧,在这种时间点上,同一个人在背后处理这种事情。”厉觉说,“妈的,我就知道那个许渺不是好人,总爱玩这种阴招。”
时启轻咳两声“只是暂时闹掰。”
厉觉“”
“你还要原谅他”厉觉不可置信道,“他都已经做出这种事情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时启心想,要是把早上的事情告诉厉觉,厉觉不得直接炸了。
“他的确是做错了。”时启说,“但他心肠不坏的。”
厉觉“噢”了声,说“那我是坏人,坏人都让我一个人来当吧。”
时启“不是那个意思我了解他,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
厉觉斜斜挑眉“那你还要住他那儿”
“已经搬出来了。”时启想了想,
,
立刻道,“要不,你住我家里吧,我家有客房,正好你养伤”
“那就不必了。”时启说,“我还得住在学校里,会有人来查宿。”
厉觉这几天是不能回校了,虽然许渺过往不咎,但厉觉仍是得象征性在家写一份检讨,三天后才能返校,毕竟厉觉还是校篮球队的骨干,厉家又给学校投资了一栋新楼。
但这么一闹,换宿的事情倒是不搞了,回去后,厉觉仍然和时启住一个宿舍。
厉觉几次想问时启,他和许渺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却问不出口。只感觉不是那个关系。
时启喝着茶,两人一时间无话,厉觉看着时启,心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下又要好几年见不着了。可是时启身上还有伤,也不适合到处乱跑。纠结往复,厉觉还是说“这几天,你就好好养伤吧,也别回宿舍,万一从椅子上掉下来,那就不好了。”
“嗯。”时启想了想,说,“我在云会长宿舍里借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