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觉得她这次可能真的要放手了,一方面又生出强烈的不甘心。
好像过去一年半的冷落通通都报应在了自己身上,他到现在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只是在求得她的关注,他无法容忍她不爱他,也没办法消化她其实只是找了个一份婚姻工作,把他当老板应付。
季昀有些固执地再次握住她的手,他这次很用力,看向她的眼神却似乎带着悲伤。
苏婧瑶拉着她走开,两个人走到无人的角落里,她再次甩开他的手,质问他“你到底要干嘛”
季昀捧着她的脸,没有章法地亲上去,时隔这么久,他还是对她毫无抵抗力,他渴望她,爱她,想求得同等的爱。
而现在他不得不接受事实,因为她不爱他,所以一切赌气毫无意义。
一年半,”他抱着她,“你没有来找过我一次,我每天都在等你。”
苏婧瑶露出荒谬的表情“是你让我不要打扰你的。”
季昀抿着唇“你去采访怀英的老总,人家不见你,你四次登门,想了一百种办法,借了不知道转了几手的人脉到我这里,你连一次都不想争取,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听话”
苏婧瑶深呼吸了两下,巧舌如簧的人,第一次感觉到哑口无言“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梁思悯冻得流鼻涕,很想吸溜一下,她有些骑虎难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季旸压着她,两个人非常可耻地在听墙角。
起因是她饿了,让佣人送点吃的上来,今晚可能老宅人太多了,人手不够,迟迟没人过来。
她懒得再催,自己下了楼,不想在主楼待,去厨房拿了点蛋糕,坐在附楼的茶厅里沏壶茶。
季旸正好看到她偷偷摸摸进茶厅,过来吓她,把外头电闸合上,然后悄悄进门,锁上。
停电了梁思悯正纳闷,听见人进来问一句“谁啊”
季旸“鬼。”
听出他的声音,梁思悯险些一脚踹过去,但她对这里不熟,起身就撞到了腰,季旸过来把她抱起来搁在窗边的长条桌上,给她揉了揉腰,刚吐槽了一句“你就不能安分一会儿。”
然后窗户外头就传来声音。
于是两个人被迫听了个墙角,还不小心听到人家接吻、小夫妻闹别扭。
梁思悯鼻子真的很难受,附楼地暖不太热,她这会儿觉得很冷,于是伸手抱住季旸的腰,贴在他耳朵上说话“老公,我想把鼻涕擦你身上。”
季旸也贴在她耳朵上“你为了让我不喜欢你真是煞费苦心啊”
梁思悯“我没有,我就是觉得你们兄弟俩都有点那个什么矫情,给你点现实的打击,我真的鼻涕快流出来了,我没带纸,你带了”
季旸无声叹一口气“我真是服了你了。”
“给不给擦嘛”梁思悯手盘在他腰上,腿也盘上去,脸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撒娇,“你的喜欢真不值钱”
季旸“”
这对于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来说,宛如在问他你愿不愿意为了我去死。
是的,他愿意。
“别问了,你擦了我还能揍你一顿”他有点气急败坏地说。
两个人声音压得极低,又在黑黢黢的房间里,相比之下,倒更像是偷情的那一个。
梁思悯笑了笑,差点笑出鼻涕泡,瓮声瓮气说“老公你真好。”
季旸真的很想打死她。
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他一千零一次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