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自己的手被扣住,虞秋秋心头一跳。
“怎么回事说好的局势稳定呢狗男人这什么意思啊”
她的视线再度上移,却见狗男人目不斜视,依旧一副冷峻模样,有一种人手已经分离、手干的事情跟他无关般的淡定。
虞秋秋眉头皱起,没好气正要将自己的手给抽出来时,褚晏却是自己松开了。
虞秋秋疑惑更甚,看狗男人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若不是手上还残留着余温,她都要怀疑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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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愤愤将两手交叉揣进了袖子里,心中不住地分析起狗男人的动机。
虞秋秋端坐着,视线斜睨向身侧。
琴师技艺精湛,殿中琴声悠悠、曲笛相和,狗男人握了个酒杯在手中把玩,杯中的酒随着悠扬的曲调一晃一晃,将洒未洒的,终于,一曲毕,他将酒杯递至唇边,浅尝了一口。
虞秋秋眼角抽了抽。
“好家伙,这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
褚晏面色不改,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在察觉到某人即将炸毛时,他放下杯子,战术性撤退,起了身去更衣。
虞秋秋拢在袖中的手攥成了拳。
事了拂衣去,轻轻的不带走一片云彩
头一回陷入被动,虞秋秋心情很是不爽,这狗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舞女进殿,翩翩的舞姿配上轻盈的水袖,可谓是视觉盛宴,直教人赏心悦目。
可虞秋秋看着,却是心头阴云阵阵。
等着吧,狗男人不是想玩欲擒故纵么,有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待会儿就无视他,看他要怎么收场
今日宫宴的举办地点,是在邻水的一处宫殿,去更衣的话,得绕着湖走上小半圈。
距离有些远,褚晏倒也不急,今晚月色很好,月光倒映在湖面上,月影晃荡,时不时被水中鱼带起些微波澜。
他就这般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宫灯绵延,想起刚才虞秋秋的反应,褚晏摩挲了下自己的指腹。
她有些抗拒,但又好像没那么抗拒。
这是不是说明事情其实还有回转的余地
他的眸光闪了闪,终是加快了脚步。
迎面走来了几个人,中间那着了一身水蓝长袍的男子,明显被两边的人拥簇着。
“姚兄,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最近是好事将近啊。”
中间的男子笑了笑,眉宇间很是得意“这都被你们给看出来了,过几日我要去唐府下聘,你们有空就做个陪吧。”
“事关姚兄人生大事,那我这必须得有空啊。”
“不过,听说那唐小姐相看了不少人家,却唯独对姚兄点了头,小弟佩服。”
“是啊,你是怎么打动那冷面煞神的说来给我们听听,我可好奇死了。”
“这个嘛”
褚晏与他们错身而过,却忽地顿住了脚步。
刚才那人的脸在记忆里有些模糊,但是,要去唐府下聘,还姓姚七皇子的表弟,姚文华
褚晏的眸色蓦地沉了沉。
上辈子,唐淼便是在与姚文华定亲不久后剃发出的家。
他本以为这一世,唐淼看着比上辈子开朗了许多,应当不至于再走上上辈子的老路。
可没想到,在他离京那段时间,唐淼和姚文华竟是已经走到下聘这一步了
事情太过突然,他离京前甚至都没有听到过风声。
上辈子唐淼到底为何出家,唐国国公府瞒得很紧,只说是为病重的老太君佛前祈福。
但那之后没过多久,姚家训养死士意图谋反的事便被掀了出来,姚府满门抄斩,七皇子虽极力撇清说自己不知,但依旧受到影响,遭了皇帝猜忌被迫蛰伏了几年,也就是二皇子和四皇子最后斗得两败俱伤,才给了他再度冒头的机会。
审这个案子时,他当初也有参与,按理说,姚家蓄养死士多年都未被发现,做得自是隐蔽非常,突然被掀出来,他猜测,这其中只怕是有唐国公的手笔。
由此看来,唐淼出家的事情必跟这姚文华脱不了干系。
他虽并不反对唐淼寻找新的归宿,但若明知其所托非人还袖手旁观,实是有负故友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