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此行渡江,要船钱几何?”
与长江之上见到蓝礼,岳鹏举没什么好意外的,反而是以一种非常平和的目光与蓝礼进行交谈。
见到这一幕,蓝礼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岳鹏举是真的没有造反的心思。
在看到对方眼睛的一瞬间,蓝礼就已然看清楚了。
有些可惜?
可能吧。
可他该怎么回答呢?
“黄泉奈何渡,只渡有缘人。”
“此船通往黄泉?”
“嗯。”
“蓝家小儿,莫要哄骗你家耶耶!”
大笑着拿起蓝礼面前茶盏一饮而尽,随后擦了擦嘴,岳鹏举略带不满道:
“怎么是茶?”
“蓝某不屑于请将死之人喝酒!”
“呵!”
听得蓝礼此言,岳鹏举在沉默少许后,面上露出一抹不屑,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直道楼船靠近岸边。
这位浑身载满荣誉的大将军才沉默中开口道:
“这天下乱不得!”
“哦。”
“不论是某家,还是你这小儿,都不该去做那霍乱国家的贼子!”
“嗯。”
“如若真如你所言,岳某死于临江城内,还希望来日蓝小子你能庇护某家家小一番,莫使得某家血脉断绝与某家一代。”
“呵呵....”
看着岳鹏举那认真的目光,蓝礼真的想问一下对方,是真的想问,问他一声若是他岳鹏举死在临江,那北方的上百万军队,还有何人可以约束?
是指望临江城里那位还没被选出来的皇帝,还是那满朝的文武大臣?
又或者你岳鹏举觉得你那两个败家儿子能够像你一样愚忠到引颈待屠?
可最终,蓝礼没有把话问出口。
在楼船靠岸之后。
他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岳鹏举在十三骑的护卫下向临江放下进发。
待到人走的远了。
楼船之上,蓝礼靠在绿衣的怀中,神色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之感。
许久之后。
“绿衣。”
“奴家在呢。”
“我觉得这货死不了。”
“嗯,公子料事如神呢。”
“呵、料事如神?”
挥挥手,示意一旁候着的阮小六开船,蓝礼疲懒的望着天边即将落下的夕阳:
“你家公子啊,只是不希望他就这样死了罢了,毕竟这天底下,能让你家公子记人情的人月来越少了,不值得......”